說完沈明珠就轉身回了客廳，並將陽台門關上。

奉城比西城港冷多了，室外氣溫零下幾度，凍得人直哆嗦。

裴颺笑著隨她回到客廳，關上陽台門，然後走到貼著獎狀的牆面前。

「子珩這麼能幹？居然獲得了一等獎。」

「那可不咋的，你兒子比你想像的能幹多了。」

聽了這話，裴颺轉過頭看她，「不是我兒子，是咱們兒子。」

沈明珠瞅了他一眼，默默從雜物柜子里拿出手套和抹布，準備搞衛生。

出去了大半個月，家裡各處都撲了一層灰。

裴颺也沒閒著，主動收拾了最難清理的廚房。

地板拖得一塵不染，灶台擦得油光鋥亮，就連油煙風扇的葉片都乾淨得跟新的一樣。

狗男人還是有點用處。

沈明珠看著煥然一新的廚房，暗暗感嘆。

「晚上想吃什麼？」裴颺洗了手，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徵詢她的意見。

出門前，沈明珠把冰箱裡的東西全清空了，並斷了電，家裡除了米麵主食外，連片葉子都沒有。

考慮到才是初三，菜市場有沒有菜賣都是未知數，沈明珠就讓他看著買，只要新鮮就行。

「你回房間把外套穿上，我們早點出去，要是買不到菜，就去我姐那邊打劫一點回來湊和。」

沈明珠才不樂意出去挨凍，「你自己去吧，我拿錢給你。」

裴颺輕輕攥住她手腕子，「我找不到菜市場。」

「你騙鬼呢？」

裴颺笑，「沒騙你，上學時，家裡買菜煮飯都是我媽和我姐在操持，後面我就去當兵了，再回來就進了遠洋，一年到頭都不在家。在我記憶中，進菜市場是小學三年級幫我媽打醬油的事了，現在菜市場的門往哪邊開我都不知道。」

「……」

看著沈明珠去房間的背影，裴颺笑得就像一隻騙到小紅帽的大灰狼。

找個菜市場能有多難，隨便找個人都打聽到路了。

但他就是想跟她一塊出門，想跟她去買菜，想體驗一把夫唱婦隨的恩愛感覺。

不過分吧？

——

冬天天黑得早，六點剛過家家戶戶就亮起了燈。

「什麼味兒啊！哎呀，飯糊了！」

馬素芬衝進廚房，看到直冒濃煙的飯鍋，對著沈寶蘭就是一通罵。

「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守著灶爐都能把飯給煮糊！還愣著幹什麼呀，趕緊關火啊！」

沈寶蘭撇撇嘴，伸手將煤爐子關了。

「嫌我煮得不好，你自己煮唄！」

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扭身走出了廚房。

馬素芬氣得眼刀子嗖嗖的往她身上扎了幾十柄，這才手忙腳亂的將飯鍋端到水槽沖水，降低鍋的溫度，以保住鍋里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