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陳暖發笑:「又是一個新穎的詞,我已經和外面的世界脫軌兩年了……」
她陷入了回憶,臉上總算多了一些情緒:「那些被病毒感染的人被關在了一起,曾經的朋友,家人,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變成了怪物,那一年過得很艱難,怪物出現越來越頻繁,死人也越來越多,沒有了生活,只有為生存的焦慮,社會上存在的醫學拯救不了他們,村里說得上話的老人和男人就認為這是上天的旨意,這是老天爺在降罪,我們必須祈求他的原諒。」
陳暖眼神變得輕蔑:「你猜他們後來做了什麼?」
「祭祀。」
姜子堯說,他在他們藏身的那個房子的牆體上,看見了很多面具和特別的鞭子,角落裡還有各種動物的骨頭,祭祀活動對這個村子的影響很深。
「聰明。」陳暖點頭:「在一個夜晚,他們一致決定舉辦一場盛大的獻祭,男人在女人里挑選了合適的目標,他們挑中了我。」
姜子堯在她身上看到了特別的平靜:「原本是我該綁上祭台,但是我的媽媽代替了我,他們在夜間點燃了火把,吹響了骨笛,希望以此祈求老天爺能施以援手。」
「瘋了!」霍馳忍不住吐槽:「晚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在找死麼?」
「是。」陳暖垂下眼,淡淡地笑:「在末日生存一年多他們卻還不懂這個道理,所以……他們死得一點也不可憐,但是因為他們的舉動,整個村子都被毀了,這附近的怪物被吸引過來,後來有人告訴我,那叫行屍。」
「那個夜晚,我被綁在一邊,看著行屍闖進了村子,慘叫聲灌滿了我的耳朵,而他們卻依然跪在地上磕頭,如今的源頭也被引了過來,蟲母突然出現了,我那時才意識到變異的不只有人,它的體型至少有半米長,我看著它鑽進了我媽媽的脖子裡,順著皮肉覆蓋了整個後背,她變得不一樣了,直接掙脫了繩子還撕碎了行屍的腦袋。」
姜子堯問:「它沒有攻擊人?」
「是,因為它來到這裡是需要一個產卵的溫床。」陳暖回答:「河水已經不適合任何生物生存,所以它看中了人,陳家的人以為我媽媽是得天所授,他們把怪物當作了神,慶幸自己得到了神的庇佑,結果可想而知,它成功把卵產在了人的身上,吸空了他們的腦子控制住身體,沒有人逃過,我也是。」
她撫摸著自己手臂上的疤痕,當初的疼痛她依然銘記於心:「我是最後一個被感染的人,幼蟲鑽進了我的手臂,但老天給我留了一條後路,我覺醒了,成為異人的我順利地殺死了它的幼蟲,奪回了自己的神智。」
霍馳頓時吸了一口涼氣:「異種居然還能繁殖?」
「算不上。」
「蟲母產下的卵孵化後存活時間只有一個半月。」陳暖解釋說:「它每隔一個月就要產一次卵,它會變得虛弱,需要吸食人腦來維持體力,那些蟲子並不算它的孩子,只是它掌控人的道具,它很聰明,會利用人來捕殺更多的人。」
「它一直沒有發現你有獨立意識?」
姜子堯追問。
「蟲母無法一直控制所有人,黃昏才是它的狩獵場。」陳暖說:「白天的人會保留人的習慣,而到了夜晚他們就會忘記自己是一個人,徹底變成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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