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笙將自己摔進椅子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喝了幾口茶水潤嗓子,隨後便從長木匣中取出那幅讓他心驚膽戰的畫卷。
畫卷一展開,只見其上水墨丹青,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對親密兄弟形象,為長的哥哥正在細心幫弟弟梳頭扎髮髻,當然,如果忽略弟弟已經是個成年男子還被扎兩個沖天鬏畫上個大紅臉的話,那確實還挺友愛。
更可惡的是畫卷左上角的留白處竟然還題了一首打油詩,是李太玄那傢伙專門題來調侃他的!
只見其上寫道:戲贈南淮笙南家幼弟世無雙,兄長寵愛亦非常。
把手梳妝沖天髻,試問美人誰可當?
南淮笙越看越氣,兩手一左一右抓住畫卷作勢就要將這幅畫撕成兩半,再加一把火來個毀屍滅跡好讓此物永無超生之地。
他正要用力,手下的動作卻不聽使喚地停下來。
「但這是賀老道的親筆畫,還有李太玄給我的題詩呢……」
南淮笙看著畫卷上的詩名猶豫起來,那詩名中可明晃晃寫著他的大名,難道不比他費勁千辛萬苦才蹭到的編者掛名來得實在。
「賀之章親筆所畫,李太玄親筆所寫,名字如此全乎,落款如此清晰,真跡中的真跡,傳世要素如此齊全,放到後世豈非要炒上天價?」
南淮笙一句句催眠自己,兩手緩緩將畫卷放下,片刻後他忽然又將畫卷一把抓起,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這玩意兒要是傳到後世,我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毀了麼!」
他花了那麼多心思結交各路文人墨客,可不就是為了留名青史麼,這東西傳下去只能讓他反覆社死,到時候要是讓某個考古專家挖出來,那不得被掛熱搜上讓全國人民反覆嘲笑三天三夜。
他都已經能預測到熱搜評論區會冒出什麼奇葩梗了,此物絕對不能留!
好半晌後,南淮笙噌的一下站起身,取來他的鑑藏章蘸上硃砂後,他那雙漂亮的笑眼便死死盯在畫卷上。
南淮笙深吸一口氣又痛苦地閉眼,他的良心正在遭受史無前例的狠辣切割,他的耳邊響起的是魔鬼誘惑的低語。
社死算什麼,他要史上留名!
啪嘰一下,赤紅的印章蓋在畫卷上。
南淮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這幅畫卷吧卷吧收進長木匣里,又啪啪啪貼了二十張「封」字條在匣外這才算完事,要不是一時間找不到黃符,他定要再多加幾道封印才能了。
「一會兒哥問起這話怎麼辦?」南淮笙靜下心來就琢磨起怎麼善後,片刻後他便有了主意。
這畫只要在家裡,怎麼藏都有暴露的可能,唯有送到別處才算安全。
他喚來蘇馳,將手裡的木匣遞過去:「交給你家王爺,」末了南淮笙又反覆叮囑道,「讓他千萬別打開,直接找個地兒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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