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版製成後他嚴格檢查過,每一幅畫作都清晰明了,絕無出錯的可能。
他虛心請教:「還請公子提點一二。」
南淮笙讓店裡的夥計取來一本雅集,他展開帖裝的硬殼封面露出其中第二幅畫,白皙的指尖輕輕在畫中的美髯青年臉上一敲,質問道:「這是何意?」
掌柜一看原來是這位少爺那幅畫的問題,他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解釋道:「秦王這美髯確實是我讓匠人添上的,一來是秦王身份尊貴,萬不敢將秦王真容刻印進書中售賣。」
南淮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茬,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合理起來,古代有些時期可是連皇子的名字都要避諱的,更何況是皇子真容,而且還是出現在拿來售賣的印本中。
怪他當時沒想到這一點,這可是古代,秦寒之就算人再好說話那也是王爺是皇子,該注意的他還真要注意一下。
聽到這裡,他本已經氣消,誰知掌柜又說:「二來是公子丹青了得,這幅畫像著實栩栩如生,猶如秦王親臨,書坊萬不敢造次,只能以美髯遮掩秦王面容,方才不至於冒犯。」
唐孟龍在一邊聽得雙眼圓睜,瞧這掌柜馬屁拍得當真是潤物細無聲,他再一看南淮笙,這位少東家顯然十分受用,已經飄飄然起來。
南淮笙乾咳一聲,算是接受了掌柜的理由:「也罷,既然如此,這畫便就這樣吧。」
自此,秦寒之那面如冠玉的小白臉在《無咎雅集》中徹底失守,取而代之的是秦王儀容威嚴的假像。
眼見李玉生三人領了《無咎雅集》後就要與他講學,南淮笙連忙攔下想去前面看場子的掌柜,找事說:「此次雅集詩文字畫皆出自諸位才子之手,掌柜需將帳目算清,屆時好給付各位才子潤筆。」
掌柜立刻打包票:「公子放心,我定將此事辦妥。」他說完便麻溜走人,前邊人多,可少不得他看顧。
南淮笙伸出的手被晾在空中,最後只能尷尬地縮了回來,他還想著再磨會兒時間呢,這才喝口茶的工夫都不到。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南淮笙正磨蹭,就聽李玉生說:「南公子,祭酒明日會講的書目已經準備好了。」
南淮笙兩眼一閉,打算做最後的掙扎,要是還不行,他就徹底認栽。
「我覺得吧,書坊這邊今日生意紅火人多嘈雜,不如我們回府再講也好清靜些?」他嘀嘀咕咕地朝李玉生三人商量。
這一來一回在路上總要耗費些時間,到時候回了府,他再給三位大佬安排一桌招待招待一盡地主之誼總不過分吧,飯桌上再聊聊日月星辰宇宙,暢談一番人生理想,可以說是才子聚會必備環節,那到時候就該日落月升人將歇了。
講學什麼的,還是留到明日交給韓祭酒來吧,他到時候只需站在眾多監生里濫竽充數即可,哪裡用得著提前吃三位大佬輪番鞭策的苦。
南淮笙想得正美,忽然就聽門口傳來一道熟悉又清冽的聲音:「回府講什麼?」
他抬頭看去,就見秦寒之穿著一身水墨箭袖袍款步而來,這模樣不像個王爺反倒像個行走江湖的詩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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