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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笙哈哈大笑,又倒了杯茶故意當著秦寒之的面慢慢嘬了一口,打趣道:「你我可是契若金蘭的至交好友,百年後有人翻開那本《風流絕暢圖》都要看到咱倆落在一起的私印,我用你的茶盞喝杯茶你還嫌棄上了?」

秦寒之一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前人一眼,一時不知該否認才好還是不否認才好。

「傳世之作鑑藏者眾多,後人便是翻開那畫本在眾多印章中尋到你我之印,也只以為淮笙與繪畫之人關係匪淺方可首藏。」秦寒之淡淡地說。

南淮笙微微一愣,他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呢,博物館裡那些古代名家字畫哪一幅不是印章疊印章的。

他為難地蹙起眉頭,片刻後靈機一動,說:「等百年後便把那畫本放進墓里陪葬,我就不信這樣還有人敢下去蓋章。」

秦寒之:「……」

秦寒之無言,他看了南淮笙一眼,最後垂下眼眸繼續寫字。

南淮笙撓撓頭,剛才秦寒之那眼神他似乎在哪兒見過,下一秒他便想起方才在外面的那幾個小廝和侍衛。回憶著秦寒之剛才略帶幽怨的眼神,南淮笙立刻把剛才那些小廝和侍衛的目光對上號。

怎麼回事,今天的秦王府上上下下都透著一股怪異,這會兒竟然連秦寒之也奇奇怪怪起來。

南淮笙掏空心思琢磨了好半天,最後腦子裡那根線終於搭上了,他心裡一拍手,秦寒之這是吃醋了。

想秦寒之堂堂大乾七皇子,如今又是受封的秦王,雅集那晚魯王竟然僅憑一個大皇兄的身份就敢當眾謀害於他,事情敗露後非但不賠禮道歉,反而還要來跟秦寒之尋釁找茬,其囂張之態完全毫無掩飾。

若說魯王好歹是大皇子,名義上是秦寒之的兄長,可魯王身後那群跟班就不一樣了,不管那些紈絝是皇親國戚也好,是世家子弟也好,身份上怎麼說也越不過秦寒之這個皇子去。可那些傢伙那晚竟然敢跟著魯王起鬨想拿捏秦寒之,這就耐人尋味了。

南淮笙小心翼翼地撩起眼皮偷偷瞥了秦寒之一眼,雖說他之前就知道秦寒之從前在宮裡可能是個沒娘愛小白菜,但現在看來實際恐怕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這小白菜很可能還沒爹疼,如若不然,這京城上下哪家的晚輩敢明著踩七皇子一腳。

不僅如此,當時魯王來找茬時竟然也沒人上前幫秦寒之說話,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小白菜不僅爹不疼娘早逝,而且還沒朋友。

南淮笙想通這一關竅後頓時明白過來秦寒之方才為何那樣說了,原來自己是他唯一的友人,所以他提起唐孟龍的畫作後秦寒之吃醋了!

「寒之,」南淮笙忽然起身將一隻手搭在秦寒之的肩膀上,秦寒之一抬頭,就聽他十分鄭重地承諾道,「你放心,你永遠是我唯一的摯友!」

秦寒之:「……」這話他應還是不應。

南淮笙見他不信,又指天發誓,說:「你若不信,那就等百年後咱倆合葬!到時候咱們把那些個蓋了章的字畫通通放進去陪葬,這下後人總該知道咱倆契若金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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