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地勾了勾唇角,復又端起酒杯仰頭將其中佳釀一飲而盡,任誰也沒發現秦王方才眨眼間的柔和表情。
待眾人從唐孟龍席位前散開重新落座,秦寒之這才說:「孟龍之畫果然名不虛傳,倒要讓淮笙一同刊印入冊才是。」
唐孟龍一愣,隨後欣喜地朝秦寒之一禮:「秦王謬讚,在下愧不敢當。」他轉又看向南淮笙,將收攏的畫作雙手遞上,「便勞煩淮笙。」
南淮笙心裡一喜,強壓下快要咧開的嘴角接過畫作,說:「此事交給我,唐兄放心便是。」
眾人見狀頓時羨慕至極,尤其善畫之人艷羨非常,要知道作畫的刊印可不比詩詞文章容易,往往名家的大作也少有人知其全貌,如今有秦王出言,唐孟龍此畫恐怕當真能得以刊印流傳。
夜色正好,雅集尚未結束,沒過一會兒鼓聲便又敲響。
南淮笙將畫作收入匣中,重新坐回原位,他不著痕跡地傾斜身體輕輕撞了撞秦寒之的肩膀,問道:「你剛才故意的?」
秦寒之但笑不語,只端起茶盞淺酌一口。
南淮笙秒懂,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搖了搖腰間的香球,大有一副要和好友有福同享的架勢跟秦寒之咬耳朵說:「回頭咋倆一起蓋章。」
「咳,」聽到這話,落在那冊春宮圖上的秦王私章立刻浮現在秦寒之腦海中,他當即被茶水嗆住,「大可不必如此。」秦寒之想也不想便拒絕。
「要如此,要如此,」南淮笙熱情地拉秦寒之入伙,「此畫又不比之前的《風流絕世圖》,堂堂正正難道還怕人看見?」
秦寒之一噎,可不就是那《風流絕世圖》惹的禍。
南淮笙見秦寒之表情似有鬆動,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繼續勸說,「況且若不多蓋幾處章子,後人怎知我二人契若金蘭?」
見自家王爺還不鬆口,守衛在後的侍衛看得干著急,有南公子這等美人出聲央求,他家王爺為何還能穩坐不亂毫不鬆口。
「郎心似鐵啊郎心似鐵……」侍衛在後面小聲嘀咕。
唐孟龍今日上船後一見到南淮笙便警惕起來,生怕這位賢弟將自己畫春宮圖還被人當禮物送回的事抖落出去,是以他時刻注意著南淮笙的動靜。
方才隱約聽到南淮笙提起《風流絕世圖》,唐孟龍便立刻打起精神豎起耳朵,這會兒又聽到侍衛的嘀咕,唐孟龍卻覺得好笑,心想你家王爺怕不是郎心似鐵,而是樂在其中啊。
南淮笙好說歹說,磨得一旁悄悄圍觀的侍衛和唐孟龍都快衝上去按著秦寒之的腦袋點頭了,這人才終於開口應下。
「嗯。」秦寒之目不斜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看著豪飲的秦寒之指了指他手中的酒杯,提醒道:「端錯酒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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