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老兒可不敢拖,」掌柜連忙告饒,說,「只是這兩月欠下的連本帶利還差了些,明日定能給幾位爺補上,還請寬恕一日。」
南淮笙聽那掌柜說什麼連本帶利的,立刻便反應過來,他低聲朝秦寒之道:「這些捕快是來替朝廷收稅的?京中難道都由捕快挨家店鋪收稅,衙門裡的人夠用嗎?」
秦寒之反倒一愣,撩起眼皮細細打量南淮笙片刻,這才搖頭說:「非是如此。」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那是如何?」
秦寒之一時不知該說這位昨日才清醒的南公子是懂還是不懂,說他不懂,他又知道朝廷要收稅,說他懂,他竟會以為那幾個捕快是來替朝廷收稅的。
秦寒之無奈,抬手喚來戰戰兢兢躲在一旁的店夥計,問道:「這幾名捕快所為何事?」
夥計小聲哭訴道:「兩位公子有所不知,那幾位捕翁是來收頭錢的。」
南淮笙跟著小聲問道:「何為頭錢?」
夥計捻了捻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捕快那方,見沒人注意這裡,才說:「酒肉錢,都收好些年了,自打小的在店裡幹活起就在收。」
南淮笙瞪大雙眼:「保護費?」
搞了半天這幾個捕快是借職務之便在這兒收保護費,明擺著欺壓老百姓。
南淮笙:「衙門就不管管?」
夥計氣憤:「衙門主簿就是那帶頭衙蠹的姐夫,哪裡會管。」
南淮笙看向秦寒之:「主簿是個幾品官?」
秦寒之:「京縣主簿正八品。」
南淮笙:「那知縣呢?」
秦寒之:「正六品。」
南淮笙看向夥計:「何不向知縣檢舉?」
夥計無奈地看了南淮笙一眼:「主簿專管巡捕之事,檢舉也呈不到知縣那處,只會白惹是非,誰敢啊。」
南淮笙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那能在京中開店的人多少有些靠山吧,他也敢得罪?」
夥計搖頭:「自然不敢,所以只來我們這些沒靠山的店。」
南淮笙:「……」
感情眼前這個收保護費的捕快還知道欺軟怕硬。
他看向秦寒之:「朝廷也不管管?」
秦寒之放下手中的茶盞:「各地捕快多如牛毛,民不舉官不究。」
南淮笙急了:「那這些人收保護費也不給朝廷交稅,不就是從皇上的國庫里搶錢,皇上能同意?」
當皇帝的這總不能忍了吧。
秦寒之搖頭:「此等事各處都有,自然上不得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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