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新輸的藥液有助眠的功效,還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人疲倦,黎初隱隱有了困意。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再看看滴了沒多少的輸液瓶,打算先吃個晚飯,然後看一本書消磨時間,等晚上八九點拔了吊瓶再睡。
時間很快到了夜晚。
護士取走滴完的輸液瓶,在黎初手背上貼好醫用膠布,並叮囑他記得吃睡前的藥。
黎初點點頭,吃了藥,進衛生間洗漱,刷牙時皺了下眉,他似乎嘗到了一股淡淡的河腥味。
在自來水裡嘗到河腥味,並不是一件怪事。
若河市靠著若河,自來水的水源也來自若河,水源經過處理後,河腥味其實很輕很輕,但這幾日連軸的下雨,若河上漲了不少,水源質量不穩定,淨化不夠徹底,自來水中的河腥味就變重了。
黎初用溫開水漱了一遍口,感覺好上許多,回到病床上熄燈躺下。
克制的困意被盡情釋放,沉積的藥效在此刻發揮到峰值,不消一會兒,黎初便沉沉睡去。
滴答——滴答——
似有若無的滴水聲不知何時響起,衛生間的門輕輕被推開,一串濕潤的水珠落到地上,暈開一隻只濕漉漉的腳印。
陰冷的風拂開窗簾的一角,街燈透過零落的雨映照進屋子,青白的鬼影高聳的搖曳著,眨眼間消失不見,陰森至極。
牆上的室內溫度計陡然下降了一寸,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霧,冰涼刺骨,在牆面上都凝結出一層薄薄的霜。
在睡夢中的黎初也感到了一絲寒冷,翻了個身側臥著,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緊緊團進被子裡。
半睡半醒間,有一隻冰冷的手掌覆上了額頭,冷得黎初一哆嗦,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身後空出的床鋪輕微下沉,似乎有什麼東西躺了上來。
黎初一個激靈大腦瞬間清醒,他驚惶的想要睜開眼,眼皮子卻有千斤重,頭腦醒來了身體還在沉睡,手腳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捆綁,不得動彈。
冰冷的涼意刺探著他的後脖頸,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都豎立起來,恐懼感瘋狂的敲擊著腦內的警鐘。
是什麼?有什麼人在他背後?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黎初的大腦快速轉動,感覺到額頭上的手掌滑了下來,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連,冰涼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按了按,泛起一陣微微的刺痛。
黎初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提醒,後知後覺想起這是他輸液的那隻手。
這個念頭剛落下,按壓的指腹小心的繞過了手背的傷口,滑落在手腕的位置,緩慢的劃著名圈,輕輕的揉按了起來。
黎初的心口狠狠一跳,劇烈得仿佛要掙脫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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