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冷冷一笑，毫不掩飾地直接挑明道：「沒錯，我就是懷疑，畢竟她的瘋癲痴狂你應當比我清楚得多，她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明華皺起了眉頭，神色間也流露出一絲緊張，問道：「你……你這是都記起來了？」

明修並未作答，只是說道：「我記不記起來與你毫無關係，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明華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當年仔細查過，你母親並未說謊，你奶奶的確是因為受到刺激突發腦梗而故去的。」

明修聽完明華這番話，心中竟莫名地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他簡直不敢設想，倘若奶奶的死也與沈虞凌有關……

明修連忙打住了自己胡思亂想，現在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便不願在此多作停留。

他冷冷地瞥了明華一眼：「行了，想問的事情我都已經問清楚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明華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明修。

明修身形一頓，卻並未轉身，只是冷冷地說道：「還有什麼事？」

明華站起身來，走到明修身後，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婉蓉的事情，我替她還有李家人跟你說聲對不起。」

明修聽後笑了，他微微側過臉，回道：「很沒有必要。」

明華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無奈，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明修不接受道歉，他的臉色也愈發陰沉：「別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改變什麼。我不接受，永遠都不接受。你要是覺得良心過意不去，那你就愧疚一輩子吧。

而且，我警告你，以後離我遠一點，能有多遠就有多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明修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決絕的背影表明他與明華之間徹底的決裂。

而明華望著明修離去的方向，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緩緩地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嘴裡喃喃自語：「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明修走出大門，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可他的心卻依舊被黑暗籠罩。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在明修恢復記憶的那一瞬，所有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難怪在他昏迷數月醒來的那一刻，沈虞凌面對他的甦醒，第一反應並非驚喜，而是無法掩飾的慌張與深深的驚恐。

難怪沈虞凌每次望向他時，眼神里總是盈滿了無法遮掩的心虛和難以名狀的害怕。

難怪沈虞凌在自殺前夕，一遍又一遍對著他不停地說對不起。

難怪……難怪……

明修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淚水，可那一幕幕被刻意遺忘的過往，此時猶如惡魔的利爪，狠狠地撕扯著他的靈魂，將他拖入無盡的痛苦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