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緒稍稍穩定一點兒之後，明修虛脫地坐在地上，後背靠著冰冷的牆，頭仰著嘴巴微張。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蒼白的臉上，為這孤寂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淒涼。

明修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一滴淚水從他的臉頰悄然滑落。

他知道，他好不了了。

到死都好不了了……

而自那之後的每一年生日，明修都會去看心理醫生，並且在心理醫生那兒一待就是一整天。

其實過不過生日的，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可沈虞凌偏偏就死在了他生日的那一天，明修不知道沈虞凌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且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沈虞凌都成功了。

成功的讓明修以一種最為痛苦和深刻的方式，牢牢記住了他的生日就是她的祭日。

……

—

周肆站在天台的一角，身影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顯得格外陰鬱而沉重。

他低垂著頭，頭髮隨風輕輕飄動，卻遮掩不住那雙布滿血絲、深邃無神的眼眸。

手指間的香菸被他緊緊夾住，幾乎要折斷，每一次嘗試點燃都顯得那麼無力而艱難，仿佛連這小小的火焰也拒絕為他帶來片刻的慰藉。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情緒而變得壓抑，就連微風都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帶著一絲刺骨的寒意。

周肆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那緊抿的嘴角和微微顫抖的下巴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他手指輕顫，正準備點燃第三根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身影打斷了他的動作。

路晏殊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的身旁，並迅速奪走了他手中的煙，隨後毫不留情地將其扔在了地上。

火星瞬間熄滅，只留下一縷青煙緩緩升起。

「明修的事，不是抽幾根煙就能解決的。」

路晏殊的聲音在空曠的天台上迴蕩，而周肆聞聲卻只是微微抬了抬眸。

路晏殊注意到周肆的臉色因壓抑的情緒而顯得更加陰沉，於是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了一些：

「阿肆，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也別太著急。心病要慢慢治，急不來的。」

周肆沉默片刻，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沉重：「我知道。」

第89章 婆婆看兒媳

「那你有什麼打算？」路晏殊問。

周肆微微抬頭：「順其自然吧，畢竟明修之前沒有任何異常，這次發作也都怪我。」

路晏殊拍了拍周肆的肩膀：「你也別太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