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試著自己的腿，如同站在一堆棉花上，輕飄飄的、站不穩。抬手示意大個扶著自己進去。

JAIJAIJ倉庫已經是一片廢墟，九爺身體僵直基本無法正常行走，身上的皮膚被餘溫烤得火辣辣，而心裡的溫度就像正處於零度的水中，一點點的接近成冰。整個JAIJAIJ倉庫濃煙黑屋全是粉塵，除了這些什麼也沒剩。

牟……書……

「小白臉……你在哪？」

小白臉……你在哪？」

九爺只覺得雙腿一軟，從大個手臂上滑下，跪在火熱的地上，想被釘住了一樣，整個人無法動彈毫分。

「小白臉，你不要嚇我，你到底在哪？」九爺眼前一片模糊，眼淚鼻涕直流。

九爺用手觸摸著高溫的等地面，全是燒焦的粉塵。抓起一把粉塵貼在胸口，九爺直覺告訴自己這些也許就是牟雨書的骨灰。「小白臉～～～，你真的～～……真的……」「死了嗎？」三個字在九爺嘴裡打轉。

九爺絕望地幻想只要自己沒看見，小白臉就沒有死。

一定沒有死……一定是逃出去了。

他們家雨書純淨的像水一樣，那麼善良、年輕、溫柔……不，他不可能死，不可能死。

九爺像癱了一般，整個人躺在粉塵中，身體聚不齊一絲力氣。

大個試圖把他抱起來，九爺緩緩推開大個的手，繼續躺在粉塵中，慢慢、慢慢開口，「你們都出去，都出去吧，讓我自己待會……我要在這待會……」

九爺感覺自己快瘋了，他從來沒有害怕過死亡，可現在他怕極了。害怕極了，怕極了再也見不到他的小白臉，見不到那個性格溫柔似水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伴隨著灰塵，九爺一陣巨咳，他的嗓子想被撕破般，調動五臟六腑的力氣，撕心裂腹地吼道：「小白臉～～……咳咳咳咳～」

「小白臉～」

「小白臉，老婆，你還沒有當面叫我一聲老公～……你還沒有和我說清楚……你到底在哪？……你帶上了戒指，就應該守著我過一輩子……你……你到底在哪？……老婆，你別嚇我好不好？」漸漸地九爺腦子裡已經把事情過了一遍，他已經七七八八猜到了，小白臉打電話時的情景。小白臉估計是已經知道自己要走了，可是為什麼一大肚子omega都能逃生，小白臉……

九爺溫柔的撫摸著地面的灰塵，摸了一把鼻涕，繼續嘟囔道：「老婆。我不會扒了你的皮，你知道的我捨不得，捨不得的。你知道的，你一個眼神我都找不到北，你笑一下我能快樂一整天，你不開心我恨不得跪下了給你當馬騎，哄你開心。……老婆你不要這樣嚇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老婆……你不要這樣給了我希望，又讓我找不到你……老婆……求求你了，快出來見我，我不行，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別不理我，別躲著我……只要你回來……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都答應都答應。」

……

九爺捧起灰塵放在嘴邊輕輕地親吻，第一次柔聲細語地對著廢墟，摸一把淚說道：「老婆啊～！讓你和我照張照片，你一直不肯，其實我沒敢告訴你，我偷偷地照了好多你的照片，我挑了一張你沒有皺眉的，我把照片拼成了咱倆的合照。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保證，我保證只自己看，不讓任何人看見，誰叫我老婆臉皮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