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范九把自己的大衣裹在雨書身上，邊整理邊小聲囑咐道：「大過年的回去好好吃藥、好好休養，不准胡思亂想，今晚十二點我陪老爺子送完年就回家，洗好了等我回來。」說完壞笑著在牟雨書臉頰嘬了一口，才把人戀戀不捨地送上了車。

……

第81章牟雨書自殺

九爺外宅

耗子把牟雨書送回來，被牟雨書沉默地關在了臥室門外。現在牟雨書是九爺的心尖尖，耗子真還不敢多說多問什麼，只好灰頭土臉地回范府向九爺復命。

牟雨書靜靜地躺在大床上，看著床頭柜上大大小小的藥瓶發呆。旁邊的手機又一次響起，牟雨書不用看也知道又是九爺打來的。

牟雨書拼命地捂住耳朵。

回想，剛剛昏暗曖昧的JOJO酒吧包房。滿地紙巾和使用過的保險套，那腥腥的氣味。

牟雨書渾身就覺得冷、覺得噁心。

他不會忘了雲念白的聲音在呼喚他，更不會忘了鄒野那挑釁和譏諷的眼神。

自己一個二十七八的男性alpha，卻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Enigma身下輾轉承歡，牟雨書腦子裡嗡嗡直響。清純如水的眸光漸漸成了汪洋一再失去焦距，然後飄飄蕩蕩落在幾瓶藥上。

大大小小的藥瓶在牟雨書面前，模糊了又清晰，清晰後又模糊，反反覆覆。太痛苦了，牟雨書坐起身，抓起各種藥瓶將藥倒了一把在手上，塞到口裡。

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想想都滑稽，自己從小到大都對人善良，上學時是好學生、工作時是好員工，論勤奮刻苦，論與人為善很少，有人能比得過他，他這樣的人一直都是被人稱讚的標杆。就是因為鄒野，因為鄒野的妒忌和陷害，讓他本來完美的人生中出現了難以磨滅的劣跡。被迫入獄、被個小自己的Enigma騎在身下肆意玩弄……

服用完藥的牟雨書，漸漸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里，還是在做噩夢。他覺得自己好羞恥，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走了進去。

冷涼的水從頭澆下，刺骨的寒意從裡到外，有從外到里，把牟雨書刺得生疼。一件件衣服一層層落在瓷磚上，牟雨書緩緩抬起頭，看著不遠處鏡子裡頂著大大小小被迫沉溺歡好的痕跡。牟雨書用力伴著流水搓洗，嘗試洗去這身污濁，可卻不曾減少半分。

牟雨書緊走幾步，揮起拳頭砸向鏡子，整面精緻的落地鏡子從拳擊的中央處龜裂，像一張讓風吹散的蜘蛛網，嘩嘩啦啦散落在地上。

牟雨書木然地看著自己流血的拳頭，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腳邊。牟雨書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心中的疼痛為減少部分。

靜靜地站在一地碎渣中，很久很久。

……

九爺一整天心神不寧，總想著小白臉。

「小白臉，你欠收拾了，不接我電話，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九爺握著又變成忙音的手機自言自語。

老六抿了口咖啡，「小九，你這是真陷進去了？這剛分開半天，你說說你都打多少遍電話了？關鍵那小白臉也不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