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餘光瞥見一道迅速靠近的身影，心聲忽然頓住。

「瀾哥！」王寶震眼疾嘴快，「來請我們喝喜酒，啊呸，喝酒嗎？」

厲塵瀾一邊頷首一邊走到江奇身邊，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晚上想吃什麼？潮汕涮牛肉怎麼樣？」

「牛肉好！」陳曉峰興奮起來，「溫補，還能恢復元氣！」

江奇，「……」

——「元氣？什么元氣？」

——「不提醒我這事兒，你能死啊！」

——「但話說回來，」

——「薄薄的牛肉片，涮得嫩嫩的，放進嘴裡……」

——「入口即化，真的很好次！」

————

顧墨沒在學校門口多做停留，走過馬路就鑽進了胡同。

在一條隱蔽的巷子裡，他才站定，緊張地東張西望。

忽然一隻粗壯的胳膊，直接拉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拽。

「啊——」

顧墨猝不及防地喊了一聲。

耳邊響起惡劣的嗓音，「叫什麼？不怕把人引來？！」

「對不起……」顧墨回頭看到臉上熟悉的疤時，情不自禁地抖了抖，「爸，我小點聲。」

「江奇是吧？照片有嗎？」男人往前走了兩步，眼中露出兇狠的光。

顧墨趕忙掏出手機，將班級唯一一張合照找出來，然後放大，「就是他。」

男人抓過來，眯起眼睛看了看，隨即淫笑道，「怪不得這麼受歡迎，原來長了一張婊子臉。」

「誰看了都得有反應。」

粗鄙不堪的話語，並沒有讓顧墨有過多的反應，他只是急躁地問一句，「什麼時候能解決？」

「這個月吧，我先觀察一下他的行蹤。」男人將手機塞回去，隨即冷笑道，準備好給我的跑路錢，」

「人一處理完，我就打算出國。」

顧墨，「你要多少？」

「一千萬。」

顧墨瞪大眼睛，「你瘋了？我上哪弄一千萬？」

再說，江奇那條賤命值嗎？

笑死個人！

男人哼道，「我因為殺人做了二十年牢，再犯事被抓的話，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下場？」

「況且，我在國內消失，對你來說不也是件好事？」

「你巴不得要隱瞞過去，我一次性收錢，算是便宜你了！」

顧墨沉默幾秒，才低沉著嗓音開口，「行，那就一千萬，」

「但我事先聲明，必須處理乾淨，不要牽扯到我！」

男人扯開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沒問題，記住，先轉帳，後辦事。」

十分鐘後，顧墨從巷子裡走出來，抬手正要攔出租，卻發現一輛豪車停靠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