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岑桁回到岑家前就跟在對方身邊的助理,沒人比他更了解岑桁忍耐怒氣的樣子。助理看著床上脆弱的人,生怕岑桁就要突然翻臉。
那人到時候怕是要受不住的。
但岑桁只是輕聲安慰已經昏昏沉沉的人,哪怕手背青筋暴起,也忍下了心頭的戾氣沒有顯露出一點,看著那人的眼神只有後悔和疼惜。
他傷到竺晏一次就夠後悔了,所以即使無論有多難以忍受,也不能再讓自己的情緒吞沒理智錯得更多了。
「你,咳,換助理了嗎?」竺晏半夢半醒地抓住岑桁的袖子,呢喃著問道,「怎麼覺得和之前不太一樣?」
岑桁臉色微變。
他當時被竺晏發燒一事亂了心神,順手發給了自己的助理,而非岑珩曾經的那個。
「之前那個換去了別的崗位。」岑桁面不改色地溫柔回答,任誰也聽不出這是隨口編造的理由,「難受就別在意這個了。」
「好好休息,我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陪著你,就算要和我生氣也等好起來再說,乖。」
之後的兩天,岑桁果然像他說的那樣,什麼過分的事也沒有做。竺晏的病並不嚴重,第二天睡醒就已經退燒。
他甚至還一改常態,哄著竺晏拿來帶回來的書,問竺晏準備複習些什麼。
竺晏輕輕咬著下唇,垂眸暗暗猜測這究竟是男人新換的手段還是什麼。岑桁知道他不信自己,心裡刺痛,又忍不住伸手輕輕讓眼前的人先放過紅腫還未褪去的唇瓣。
他輕嘆一聲:「不騙你也不鬧你,我保證。」
「——口語。」竺晏低著頭小聲回答。
昨晚的瘋狂真的讓他後怕,就算男人真的要做什麼,他現在這樣也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竺晏一次次告訴自己,只是暫時,暫時依然順從男人的意思。
岑桁哪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用力掐緊自己將心裡的苦澀咽回去,勉強保持平靜地回答:「來,我教你。」
竺晏安靜地坐在床上,靠在男人的懷裡。岑桁如承諾的那樣,沒有動手動腳,只是一點點幫著竺晏糾正他的發音和語法上的錯誤。
看著低頭乖巧的人,耳邊柔軟的黑髮垂出好看的弧度,岑桁突然生出將一切告訴竺晏的衝動。
告訴他自己其實不是岑珩,告訴他那個最初的噩夢早已不知所蹤。
但是——竺晏突然的詢問拽回了神智,他似乎只是單純地感慨:「我和您確實不一樣。」
「我之前在國外留過學。」岑桁按住他攥緊書頁的手,沒有糾正那個稱呼,「所以之前想讓你同樣出去留學,沒有別的意思。」
「晏晏,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也希望你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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