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選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當起點，而在啟航之前，需要祝梅先去放置船隻，做一些準備工作。

啟航前，白無特意避開另外三人駐紮，準備來一場秉燭夜談。

「前面就是玄武域了。」

「嗯，也不知道凜兄現在怎麼樣了。」白寶的眼神飄向海面，他心裡有種感覺，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

「我們聊聊？」

白寶一愣，而後立即意會，白無指的是自己的情緒問題。

「你的情緒不大對，在想什麼？」

「我沒事啊……」白寶想要否認，但在看到白無那關切的眼神時，就有些編不出口了。

「願意和我說說嗎？」

「我就是……」白寶嘆了口氣，「就是心裡不得勁。」

監兵和執名以死亡為代價擺脫桎梏，陵光為了避開叛神者不惜用上了自損八百的法子，還有靈獸和戰士們，哪個不是在努力著、奉獻著……

可自己呢？

明明應該站在前方保護大家，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的犧牲，簡直不配被稱為四大神獸之首。

「大家都在付出、都在努力，但我好像什麼都沒做……」

「怎麼會？我們做了那麼多……」

「可那些都不是我做的。」白寶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遇到哥，恐怕我都還沒離開那個鬼地方。」

「不是的……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我是如此、你亦是如此，何必一定要分出個誰多誰少呢？」白無安慰道，知道白寶這是鑽牛角尖了。

「我只是覺得自己太過無能。」白寶苦笑道，「我不敢想像，要是當初沒在因緣巧合下與哥簽訂契約，現在該會是怎樣的局面！恐怕叛神者已經取得絕對優勢了！」

「可我們相遇了不是嗎？」白無握住白寶的手，與之十指緊扣，「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說不定早就死了，亦或者入了魔、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怎麼會！」白寶激動道。

「怎麼不會？」白無溫和一笑，「你也是我的支撐啊！我的傻白寶。」

我也是你的支撐嗎？白寶的心有些悸動。

「那你有沒有想過。」白無吻了吻白寶的手背，眼眸中儘是虔誠，「也許，我們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呢？」

命中注定的相遇嗎？

黑夜中，白無的溫柔與關切顯得那麼明亮、那麼灼熱，讓白寶的胸腔都暖了起來。

「哥……」白寶眼角泛紅，心中的那股愛意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我們是一體的，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知道嗎？」白無揉了揉白寶的頭髮，溫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