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漉漉的007上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閉著眼走到了銀面前，然後憑空變出一件外衣給他裹在身上。

銀看了眼衣服，然後衣服便消失了。

「……」

海風吹動著007潮濕的頭髮。耳邊海鳥捕食的叫聲給這寂靜的夜幕增添了些許色彩，變得鮮活，仿佛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007面無表情地看著銀的臉龐。

銀從渾序不善的眼神里察覺到渾序生氣了。他雙手環住007，帶著一種難過和不安，仿佛在害怕渾序拋棄他。

007深呼吸了下。

他強迫自己腦海中回想之前銀是怎樣裝作小三和自己對話的場景，想到這些007的心就冷硬了下來，也沒有再被他現在的脆弱模樣所迷惑了。

「之前裝小三欺騙我的時候不是能言善辯麼？現在不會說話了？」007道。

銀垂眸。

他看著渾序，接著繼續把頭貼到了渾序的額頭上。

007的眼皮登時一跳。

這感覺就好像是兩個螞蟻在交流信息似的。不過拒絕已經沒用了，銀的信息也傳遞了過來，007也就沒再拒絕。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方法是真快。

比說話更有用。

而銀傳遞過來的信息則在告訴007，當時不是他在裝小三說話，而是他模擬出了小三的幻境，幻境傀儡說的那些話。

相當於銀只創造出了一個假象傀儡。

但話不是他說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007插著兜一臉古怪道。

「不是，我，說的。」銀道。

「……」

「可事是你做的，我指的是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007寒聲道。

「不。」銀繼續環抱著渾序，同時信息再度通過親密的接觸傳遞了過去。而這次信息里則是其他的畫面，就是之前在無限流時007連續幾次忽視銀的場景。

哪怕銀都流血了渾序也沒有看到，而是直接離開去追其他人格了。

在銀傳遞的信息里，痛苦的情緒是那樣的清晰明確。用第一視角看和第一視角去感受確實不一樣，那種悲傷和心碎仿佛是被人重重打碎了似的。

銀靜靜地看著渾序。

他在用這個方式告訴渾序自己的痛。

「為什麼。」銀看著渾序。

007因那密密麻麻的刺痛而微微皺起眉頭，他再度看向面前的銀，望著他那雙靜澈的眸子007一時間竟說不出重話了。

「我……」007抿了抿唇低聲道：「我那時不知道，沒看到你受傷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而銀似乎原諒了007的道歉。

他的回答是再次攏緊了渾序，然後把頭埋在了渾序肩膀。仿佛是在說『好』，又似乎在無聲的委屈。

007默然不語。

銀的外表是美麗且脆弱的，充滿了保護欲，更別說這件事是007做錯了，但對方卻不追究的懂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