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被砸的四分五裂。

他很清楚溫泉池是蕭宸命令抽空的，他根本不會讓自己好受一分！只要惹了他一點，他就會還回來十倍，比如懲罰時把007的手腕綁在身後半個月的附加折磨。

半個月的時間他都無法好好睡覺。

手臂刺痛酸麻，到最後甚至失去了知覺，007那時才知道有比受傷更折磨的方式。

暴怒發泄完之後便是無力。

007帶血的手指掐著湯池邊緣，他的眼睛泛紅，裡面充斥著滔天的怒火和絕望。這一瞬間007忽然閃過了AI的模樣。

他朝自己伸著手，像上個世界那般。

007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忽然很想AI，可是他知道AI是一號的轉世。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是一號的轉世呢。

007閉著眼，他感覺到眼睛有點熱。

有什麼東西似洶湧而出。

007深吸一口勉強忍住，他絕不會在仇人這裡流一滴眼淚。儘管蕭宸現在並不在，但007也不允許自己出現這種窩囊的行為。

這樣只會讓對方更興奮更得意罷了。

此時此刻的007才終於知道闌燧乃至伏仚，對他下手還算是有多留情。闌燧不提了，就連對他最狠的伏仚也從沒雙修結束後就把他扔在地上。

伏仚每次對自己出手也都會有停頓。

007能夠感受到他至少對自己猶豫了，不像是蕭宸。

他對自己應該不是喜歡只是感興趣。

當然，007也不喜歡他。

但他厭惡蕭宸對待自己像是孌寵一樣的態度。現在007滿心都是如何才能殺了他，可他怎麼才能殺了他？身陷囹圄的他什麼都做不了，誰都幫不了他。

007想著想著便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他實在是太累，累到身體這種情況都能睡下去的地步。

大殿的門被打開，折射進來陽光。

之前007會趁著每次門打開的時候下意識看向外面，007最嚮往自由，哪怕他現在出不去看看外面的陽光也行。但現在如此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007。

蕭宸進來後便看到地上的狼藉以及似乎睡著了的007。

見狀蕭宸放輕腳步緩慢走了過去。

短短一個月，007的臉已經瘦了一大圈。蕭宸俯身望著臉色蒼白的007，看著他的唇角乾裂上面有絲絲血痕，應該是他自己咬的。眼下則是一片的青色，看著就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的流浪漢。

蕭宸的黑色眼眸微深。

冰涼的手指輕撫過007的臉頰，蕭宸淡聲道：「下次還跟我犟麼？」

可惜007聽不到。

蕭宸也沒指望007聽到並回應自己。

他看著007悽慘的模樣，打算把他抱起來去床上。然而蕭宸的溫情剛出現了一秒，他就聽到渾序嘴裡呢喃著什麼。

蕭宸長眸眯起，他俯身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