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燧打量著渾序的臉，未言。

這張臉灰撲撲的很陌生，但是臉上每一縷表情神色都很熟悉。上面橫跨著一道長長的刀痕，很難看，右眼也有一層傷痕。

闌燧看了許久，扼著他的手微往上延伸。

007隻感覺到臉上似乎被一團如水般的柔軟力量侵入皮膚，他有些不適應地避開，但又被闌燧摁了回去。

僅僅一分鐘的時間，007的臉倏地變了一個模樣。

就像是臉上曾經遮蓋的一張面具。

亦或者說是障眼法。

現在面具去掉，障眼法也消失，007的面容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眼睛也恢復如初，再睜開時就露出了那雙猶如雄獅野豹般野性的澄亮眼眸。

望著這張熟悉的臉，闌燧眸色晦暗涌動。

007也大概能猜到自己臉上發生了什麼，他沒有什麼意見，有意見也沒用。

不過自己現在也不需要掩飾了。

可能是太久沒見，闌燧看了007好半晌。

在過了好久以後他才收回情緒，繼續之前的行為，把渾序再次按了下去。

007臉色微變再次抓住闌燧。

闌燧的眼眸在此刻徹底寒冷了下來。那眼神似刀子般，頃刻間凍結了周圍一切，看得007心頭都涼了一半。

「下次行麼？下次你想的話再來，我現在想自己洗一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緩緩，就算是死刑犯臨死時都有個私人空間吧？咱倆道侶一場，出於最後人道主義，你饒我一會兒，我感覺我已經快被你嚇死過去了。」

「是麼？」闌燧淡淡道。

「是。」007偏離著目光沒敢去看闌燧。

「你還知道什麼叫害怕。」

「我知道，知道。」007表明認錯態度。

闌燧望了渾序半晌，最終冷冷鬆開了手起身離開，「洗完滾出來。」

「嗯……」

直至闌燧的背影消失在帳篷，007才劫後餘生般癱在了地上。他用手搭在額頭平復了半天狂蹦的心跳，大概三四分鐘後才起身。

環視面前漆黑的帳篷，007開始解衣服。

闌燧的耐性很不好，007斷不能故意拖延時間，否則到時候就是自找倒霉。

在這期間劉橋拿了一套衣服過來。

他當然不敢進帳篷里，只在外面把衣服遞給陳鋒。

007伸出手臂拿過了那套衣服。

這似乎是一套闌燧的衣服，以前007就經常穿闌燧的。他倆差不多高，身形也差不多，衣服穿著還算合適。

007望著面前這套衣服發了一會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