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一拳砸向牆面。
指骨頓時鮮血淋漓,這自虐般的舉動,仿佛是故意用疼痛幫自己保持清醒。
路杳完全被騙住了,滿眼都是心疼。
他被菲比斯吃得死死的,就算沒有安德烈這個因素在,此時此刻,他也絕不可能拋下菲比斯一個人離開。
甚至,他想著要不就給菲比斯蹭蹭——
只是想了一下,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菲比斯,就沒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嗎?」路杳向前挪了兩步,有些難堪地咬住嘴唇,「除了那種事情,別的都行。」
別的都行,多麼甜美的承諾。
「可是杳杳……」菲比斯欲擒故縱,「我不能。」
他又砸了一拳牆,擺出痛苦萬分的姿態,故意把受傷的手展示在路杳眼前晃蕩。
路杳咬咬牙,豁出去了。
「你可以。」他主動走到菲比斯身前,捧住後者的臉,親了親他的下巴,「我不會怪你的,菲比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人。」
這番話無異於免死金牌。
瞬息間,許多種情緒從菲比斯臉上划過,最終,他只是長長喟嘆了一聲,將路杳擁進自己滾燙的懷抱。
……捉住路杳的手,循循引導。
看在杳杳這麼可愛的份上,他不會做的太過分。又或者說,只要那個人是杳杳的話,做到這種程度,就足夠讓他稍得饜足了。
「杳杳,我真的很抱歉。」沙啞粗重。
太棒了,杳杳,就是這樣。
「沒、沒事。」路杳結結巴巴。
他閉著眼什麼也不敢看,腦袋埋在菲比斯的肩窩,睫毛一顫一顫的,羞得快要暈過去了。
一場折磨人的煎熬。
時間的流逝似乎也變得慢了,慢到路杳恍惚覺得,這場煎熬將會持續蔓延、永無止境。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路杳神思恍惚地抽回手。
他想,他需要找間盥洗室,洗洗手。
可是他抬頭望向菲比斯,問:「我們去哪兒?」
「我們去找安德烈。」菲比斯答。
他微笑,溫柔地吻了吻路杳的額頭。任誰來看,都會說他們是一對事後溫存的小情侶——
除了路杳,這個小笨蛋只會嘴硬不承認。
安德烈被關在禁閉室,禁閉室在監獄外圍,還有不短的一截路要走。
一路靜默無言。
直到他們在拐角撞見一群鬼吼鬼叫的囚犯,囚犯們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一陣風似的躥過去,邊跑邊罵——
「媽的神經病,我恁你奶。」
「狗監獄真不挑,神經病也給關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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