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被封進宅子裡幾千年,我看你是餓瘋了。這樣一塊脆弱的小點心,力道稍微重一重就碎了,可受不住你的折騰。」
他唇瓣開合,在自言自語。
旋即,他純黑的眼眸變作殷紅。
再開口時,卻是另一道聲音:「趙弋,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我從不懷疑人類的骯髒污穢,今日見了你做的事,竟還是感到嘆為觀止。」
趙弋冷哼:「那你就從我身體裡滾出去。」
紅眸譏笑:「別不識好歹,我能看上你的皮囊,你應該感到榮幸。」
趙弋一點也不覺得榮幸。
對於這無奈之下的妥協,他只感到麻煩。
只可惜,他與老鬼都想殺了對方,卻又誰都殺不死誰。權宜之計,他們共用一具身體,打算先把香香軟軟的新娘吃進肚子裡再說。
荒村無趣,他們是被困在此處的幽靈。
在這充斥著毀滅與殺戮的地方,如果能占有一塊甜甜糯糯的小軟糕,或許很多事情都會好轉……
趙弋戳了戳路杳平坦的小肚子。
單是想到日後這裡會變得鼓脹不堪,多餘的水分只能化作淚水從眼角滲出,他就按捺不住地感到興奮。
啊……有句話老鬼說的沒錯。
他就是一個骯髒污穢的人類,他有骯髒污穢的欲望,亟需這具清澈單純的身體來承擔。
杳杳這麼好,怎麼不能多讓讓他呢?
後來,趙弋嫌棄荒宅太破,把路杳關進了自家閣樓。昨日傍晚,杳杳就是在這兒被他捆住,送去給老鬼當新娘——
他真是昏了頭。
千年的老鬼,守著個空宅子滿腹怨氣,怎麼想都只能配上豆豆眼、大紅唇的破紙人。
路杳睡得很熟。
他很累了,進入這場遊戲不到24小時,不是出意外、就是在出意外的路上,雖然也昏過去幾次,但那都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休息。
躺進蓬鬆柔軟的褥子,嗅著淡淡的花香……
這般舒適的環境,再不睡就說不過去了。
路杳翻了個身,側躺著。
他一側的面頰被壓得扁扁,軟肉蓬了出來,像一團柿餅,因為曬的不夠乾燥,所以還存著一汪嫩生生的水液。
趙弋好奇,拿手去戳。
路杳不滿地「哼哼」,小貓洗臉般拍掉趙弋的手,把臉更往枕頭裡埋了埋。
「困……」他呵欠地嘟囔著。
趙弋輕笑,心中有塊地方無形地塌陷下去。
他轉身欲走,放路杳好好睡一會兒,胳膊卻怪異地向後一抻,手指挺著,差點兒戳到路杳的小鼻孔。
「老鬼,你安分點。」趙弋罵。
「你先戳的。」它答。
他們互看不順眼,你來我往地左右互搏了一段時間,直到路杳皺著臉喊了好幾聲「吵」,才偃旗息鼓地輕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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