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換了套深藍的騎士服，黑鐵的全臉面具換成了銀色的半臉，面具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這種面具是假面舞會的常用款。

他拿著另一個同款面具遞給青時，「戴上。」

*

掛著黑鯊的船不知何時收起了旗幟，沉默的護送著中間華貴的船駛向陸地。

這片碧藍的海灣此時停靠著非常多高檔的船。

青時跟著瓦勒走下船，岸邊停著很多輛馬車，看到他們下船後，一輛馬車朝他們過來，駕車的人穿著幹練，胸口繡著一隻紅色的鷹。

「客人請上車。」

穿著複雜裙子的青時站在馬車前猶豫時，一旁的瓦勒一手攬住他的腰帶著他一步跨上馬車，隨後熟門熟路的撩開帘子，示意青時進去。

等到兩人坐穩，馬車不疾不徐的行動起來。

青時望著車窗外陌生的大陸景色，內心生出些許忐忑，這究竟是上哪兒來了？

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道路兩旁開始出現了房屋建築，這邊的房子全都是木頭或者石頭建造的，瞧著十分落後。

人們穿著的是某種灰色麻布，頭部和全身都包裹在內，只露出兩隻眼睛，他們在看到馬車經過時幾乎下意識的跪地，朝著馬車朝拜，看得青時眉頭緊皺。

房屋過後出現在青時眼前的，是一座鮮血淋漓的祭壇，兩個赤裸的人被綁在祭壇兩邊的石柱上，胸腹被剖開，未曾清理乾淨的內臟垂落在石柱前，在風經過時微微搖晃，甩出一串血淋淋的印記。

哪怕隔了很遠，青時也仿佛嗅到了那腥臭的血液味道。

他不由得瞳孔緊縮，整個人因為這恐怖的一幕呼吸驟停。

一隻手掌突然捂住他的雙眼，將他帶離窗邊，

「坐好。」

瓦勒的聲音喚回了青時的神智，他抓住眼前的手，顫抖著低聲問道：「那是……為什麼？」

「神祭。」瓦勒平淡的講述，「為了祈求神的憐憫與垂愛，這樣的神祭他們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

「這是什麼邪神的祭祀，他們瘋了嗎？！」青時不可置信。

「呵，神官大人，你說他們祭的是哪個神呢？」瓦勒輕笑道。

「我怎麼……」青時不滿於他的語焉不詳，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詢問道：「你，應該不會是光明神吧？」

瓦勒露出來的嘴唇在青時的注視下緩緩上揚，「答對了。」

「不可能！」青時覺得世界觀都顛覆了。

瓦勒望著青時臨近的崩潰的神色，憐憫道：「看來你並不知情，這裡，是神殿所謂的神之試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