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血污覆蓋的傷口十分猙獰,因為受傷後過度活動,多次撕裂,青時估計腿上這傷最少也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完全好。
這還完全得益於獸人強悍的體質,要是換任何一個普通人,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在這什麼醫療設備都沒有的原始時代,只能等死。
犬白站在青時身後,看著他毫不設防的柔嫩的後頸,只覺犬牙發癢,想咬點什麼,強忍下這股不知緣由的衝動,他上前撥開青時背部的髮絲,露出潛藏脊背的三道抓痕。
暗紅的血色蔓延在雪白的脊背,宛如紅色的潑墨揮灑宣紙,猙獰的傷痕為這幅絕美的畫更加增添了幾分殘缺的意味。
犬白盯著傷痕,喉頭不由得上下滾動。
青時因為背部的癢意回頭,他發現犬白撫開發絲的動作,問道:「你要做什麼?」
聽到青時的問題,犬白轉眼對上他的視線,咧了咧嘴,上唇邊兩顆虎牙十分搶眼,「我幫隊長你清洗一下背上的傷口吧,你自己不太方便處理。」
青時沉吟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扭頭一手將後背的頭髮順到身前,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決定。
沒有想到一向冷傲的白鹿竟然沒有拒絕,犬白看見他的動作先是一愣,隨後眯起雙眼舔了舔唇角,蹲下身雙手捧起清水澆到雪白的脊背上。
透明的水液在肌膚上四散,划過傷口染上血色,又向下,斑駁的痕跡沾染勁瘦的腰,再沒入溪流,不見蹤影。
犬白興奮地鼻子抽動,清水沖走了污血,但新鮮的血液還在不停滲出,他緩緩湊過去,鼻尖盈滿了清甜的血味。
他以前一直覺得血液是腥臭的,直到此刻,他的想法改變了,怎麼會有這麼好聞的味道。犬白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轉變成了獸形的豎瞳。
灼熱的氣流噴灑到敏感的傷口上,脊背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顫動,眉毛微微皺起,青時疑惑張口:「犬白,你……」想幹什麼?
犬白完全獸化的眼瞳直勾勾盯著滲血的傷痕,聽到青時的聲音,他勾起嘴角舌尖舔過下唇,「隊長,這背上的傷,我幫你舔舔?這樣好得更快。」
獸人的唾液確實可以加速傷口癒合,但,一個雄性幫另一個雄性舔傷口怎麼看都不合適吧?
「不用。」青時從水裡站起身,面向犬白,垂眸望著他,「我那裡有巫給的止血藥。」
「好吧。」不知是不是錯覺,青時好像從犬白眼中看到了閃過的失望。
上岸後,兩人回到熊林他們找的駐紮地,此時他們已經升起了火堆,躺倒的馬岩雖然還沒醒,但面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青時從樹藤編織的小巧箭囊中取出臨出發前部落巫交給每位狩獵隊長的止血藥,塗到自己腿上,處理完腿傷他手裡的藥膏被犬白奪走,不容置疑的指尖帶著濕黏的藥膏接觸到脊背。
細密纖長的睫毛蓋住了深黑的雙眸,青時看不見犬白眼底的神色,但背上的觸感是那樣輕柔,他最終還是沒有拒絕犬白的幫助,畢竟都一起下過水,也不差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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