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還是和從前一樣,乾淨整潔,看得出來張秀琴時常收拾。
被子上有陽光曬過的味道,軟蓬蓬香呼呼的。
給周煬脫了大衣鞋子,讓他躺好,陸知言錘著腰一屁股在床邊坐下,心說照顧酒鬼可真不是人幹的事。
可一瞧見周煬雙眼緊閉眉頭舒展一副放鬆的模樣,他又心裡湧出一絲說不上的感覺來。
陸知言好笑的搖了搖頭,出去接了盆熱水,擰了毛巾尋思著給他擦擦臉,剛端著盆子進門就連周煬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正圍著被子楞楞的瞧著雪白的牆壁發呆,跟個茫茫然啥都不知道的孩子似的。
他看得心裡一樂,嘴裡發出一聲笑。
周煬便尋著聲把頭轉了過來,看見他,那目光頓時跟見了骨頭的狗似的,刷一下亮了起來。
陸知言走過去,正要用毛巾給他擦臉,周煬泛著酒味的吻便密密麻麻落了過來。
他摟著他的腰,從嘴巴吻到脖子,黏糊糊的不鬆手,嘴裡含含糊糊的「老婆」「媳婦」亂喊。
陸知言被他又喊又蹭,胸膛止不住的上下起伏。
他哪裡學的這一番作弄人的手段,陸知言倒是不知。
次日酒醒,陸知言追問,周煬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再問,才說是東哥帶他去的。
又對著天發誓說他真的什麼也沒幹。
陸知言翻了個白眼,把干毛巾扔進他懷裡,讓他圓潤的滾回去找東哥。
一直待到過了元宵,周煬因為生意要回深市,張秀琴才急急忙忙跑來找陸知言,把他拉到私下裡,問:「你先前說想領養個孩子的事,和周煬商量過沒?」
這事他說過兩次,雖然周煬嘴上說不想養,可陸知言知道他的心思?
初二那天,他還專門繞去周滿福家,就想著瞅瞅人家家的小孩。
陸知言輕聲道:「媽,我了解周煬哥。他少年便失去父母,一個人孤零零這麼多年,心裡頭是喜歡小孩兒的,只是他怕我多想,便一直不說。可我想了想,我們總歸還是領養一個的好,也不是見她給我們養老,就是想著有個孩子,人一多,家裡也就熱鬧一些。」
張秀琴道:「是這個道理——剛巧,你蘭嬸今早出去買菜,牆根底下撿了個棄嬰,才一個月大,被人裹在菜籃子裡丟在那兒,昨夜那麼大的雪,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陸知言心裡一緊,便繼續聽著張秀琴道:「要是你們樂意,就把小姑娘領養了,才一個月大,也是個可憐的小傢伙。」
陸知言有些心動,但他還是很冷靜:「不知道孩子爹娘……」
「嗐,聽說是前幾日來這兒買東西的走貨郎的,兩人今早天不亮,冒著雪就出了城,誰曉得這會兒往哪兒去了。」
一聽這句話,陸知言便道:「那行,媽,這孩子我們領養了。」
說養孩子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三個字的事,可真要養起來就不那麼簡單了。
半大的孩子要餵奶把尿,還要時時刻刻看著,偏偏周煬工作忙,陸知言又有課要上,孩子沒抱幾天,兩人都面臨為難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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