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辰看見牆角的水桶，挑在肩上，去塘里打水過來，把菜地澆濕。羅可安拿了塑料膜和竹篾過來。沈羽辰都澆完了，羅可安拿起竹篾的一頭插進泥里，一根接一根。

沈羽辰走上菜地，學著羅可安把另一頭插進泥里。「阿辰，你小心割到手，它有倒刺。」羅可安提醒沈羽辰。

話剛停，沈羽辰就被刺到了，嘶了一聲。羅可安插完最後一根，跑了過來。抓起沈羽辰的手，幫他把刺取了出來，指腹滲出了血，羅可安趕緊摁著他的手指。

「阿辰，疼不疼？」

沈羽辰看著著急的羅可安，心裡一暖。「沒事，別擔心。」等血不流了，羅可安對著他的指腹吹了吹。

沈羽辰看著他嘟起的紅唇，注意到臉頰流了汗，抬起左手替他輕輕擦掉。羅可安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緊緊看著他，沈羽辰拿回右手看向別處，放在唇上假裝咳一下。

羅可安趕緊撤回視線，「阿辰，你再去挑水吧，我來弄。」沈羽辰拿起水桶去挑水，羅可安把竹篾插完，蓋上塑料膜，拿泥土壓緊。

拿過鋤頭打行，把豆漿和蔬菜種子都撒上，蓋上泥土。用沈羽辰挑回來的水，澆濕每一行。把水桶和鏟子放回牆角，摘了生菜和蔥，和沈羽辰往房屋走。

看著牆上的鐘，才五點半，還早。他讓沈羽辰休息，自已去房子後面砍些竹子回來。沈羽辰不肯，羅可安也隨他。

房屋後面一大片竹子，野生的，什麼品種都有。春天和冬天時，記得爸媽都帶著他挖筍子。羅可安看哪一條大砍哪條，砍了兩條，沈羽辰搶了他的刀。他就把砍掉的鋸成1.5米一節，不一會兒，地上一大堆。

「阿辰，砍完手上這一棵，先別砍了，先把地上的這些修理掉枝條，好拿回家去。」羅可安把剩下的鋸完，沈羽辰則修掉多餘的斜枝。羅可安找了一些草藤，把沈羽辰修好的竹節捆成一捆。

兩人分工明確，很快就收拾好了。羅可安背起一捆，拿上刀具，沈羽辰也背上一捆跟著他，背到庭院，放在地上。兩人到客廳喝了水，又去竹林把剩下的背回來，來來回回走了五六趟才搬完。

「還要怎麼做，你教我。」羅可安割掉藤，拿起一根竹子分成四份，把刀遞給沈羽辰，沈羽辰迅速分好一根，羅可安看他會了，便找來手套套上手，新劈好的竹片，有很多毛邊，容易扎手，用砍竹刀將毛邊剔除乾淨，還將竹節處和竹芯內壁修剪掉。

大地在夕陽的照耀下，好似一張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毯子。夕陽漸漸沉了下去，碰著了山峰的稜線，乍時紅霞噴湧上天，油畫似的黃昏色彩，像是打翻的調色盤混在一起，頓時一碗水潑去，淡化了顏色，卻鋪滿了整個天空。

羅可安看了看天空，看了眼鍾，已經六點半了，便讓沈羽辰停手，先不幹了。兩人把竹子和竹片搬到雜物間放著，羅可安打算有空了再處理。拿過餵雞鴨的桶，放米糠，到粥，攪拌好拿去喂，順便關上院門。

洗米蒸晚飯，身上出了很多汗，黏黏糊糊的很不好受，拿衣服去洗了個澡，便讓沈羽辰看火。洗澡後找了一套睡衣給沈羽辰，讓也去洗，越晚蚊子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