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親衛軍首領應聲,轉身出了客堂。
一部分士兵留下來處理院子裡的屍體,另一部由親衛軍首領帶領出了府。
吩咐完親衛軍,路行淵緩步來到哈木跟前,視線落在哈木低垂的頭頂上。
「你是蕪國的皇子。」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
哈木垂著頭,聲音低沉,
「我不是,我的母親是蕪國國主的女奴,女奴生下的雜種依然為奴。可我卻偏偏還流淌著那惡魔的血,我便是僅供那些皇子和公主玩樂的狗。」
「你逃出來是不想做狗,想為人?」
哈木眸光渙散,
「人,可即便為人……我依然護不了我想護的人。」
「你若想護他人,僅為人且不夠。要為人上人。」
路行淵的話語似冰冷的利箭,無情地刺痛著哈木。
他的嘴角浮現一抹苦澀,像是在嘲諷自己的無能,
「為人是上蒼讓我遇上公主,人上人?」
誰人不想成為人上人,可為人已經很難了,如何能為人上人?
「你若想為人上人,便要重新跳入煉獄,經歷經歷過的痛苦。要麼萬劫不復,要麼踩著惡魔的屍體,將其撕碎,讓煉獄落塌。」
路行淵聲音鑽進哈木的身體,刺破幾乎停跳的心臟,刺激著它猛烈地跳動。
哈木緩緩抬起頭,仰著腦袋對上路行淵森冷的視線,茫然痛苦的目光漸漸堅定。
————
——
哈木在路翥焉房門外坐了一整夜。
從天黑到天亮。
當新一天的日光斜斜地照進公主府,
他輕聲道了句:
「公主,哈木一定會回來。」
路翥焉從房裡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空無一人。
地上只有一根紅線繩拴著的石頭墜子,是哈木一直掛在胸口的那個。
她緩緩撿起,攥在手心。
此時院子裡的屍體已經都被清理掉了。連石板都清理的乾淨,好像只是下了一場晨雨。
院子周圍站著親衛軍的士兵。
她的兄長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
昨日護在她身前的那個人靠在她兄長的肩上,合著眼應該是睡著了。
桌邊還有坐著兩個她沒見過的人,看樣子像是兄長的侍衛。
昨日的事情衝擊太大,她竟忘了給兄長安排住處。
可公主府那麼多間屋子,他們大可以隨便找一間住下,何故坐在里過夜?
路翥焉緩步來到路行淵的面前。
遠山和遲雨見了人,忙起身道:「公主殿下。」
路翥焉點頭,又對著路行淵微微欠身,
「兄長是在此坐了一夜?是小妹疏忽,這便去給兄長準備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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