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試著掙扎了兩下，還是沒能抽出來。

算了，牽就牽吧，又不會掉塊肉。

倪語白給他搬個凳子，又給他放了個小桌，把已經烤好的東西放在上面。

一句話沒說轉身又開始動作。

項斯之垂著眼眸，看見上面擺著的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瞬間笑不出來了。

他握緊了拳頭。

心思百轉千回，拿起一串香菇，使勁咬了一口，就跟吃倪語白的肉泄憤一樣。

吃著吃著就什麼都忘了，香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倪語白一邊烤一邊注意著他，見他吃的開心，嘴角也不自覺的帶起笑，心裏面難受的感覺也終於消失了些。

東西吃完了，項斯之也才半飽，他盯著盤子，思緒又開始發散。

甩了甩頭，去拿果汁，想了想，換成了酒，還一下子拿了三瓶。

等倪語白把烤好的東西放桌子上時，他已經喝了一罐，倪語白拿起瓶子一看，八度。

倪語白眉峰擰著，「小之

項斯之感覺自己沒醉，他反而越喝越清醒。

聽見倪語白喊他，他慢吞吞的嗯了一聲。

接著低頭又開始吃燒烤。

他還記得自己沒吃飽呢。

倪語白拿紙給他擦了擦嘴，項斯之沒躲，反而抬頭的看著他，一直盯著，眼神深處藏著很多委屈。

眼尾都洇開了紅暈，他覺得鼻子有些酸，拿起杯子喝了兩口酒，這才把那些哽咽咽回去。

項斯之又看著他，倪語白任由他看，他覺得項斯之眼睛裡多了很多情緒，但是他分辨不出來。

「小之……」

項斯之突然笑了起來，眼底薄薄的一層淚，在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倪語白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怎麼了？」

唔，聲音好溫柔，就像是對待季子衿那樣。

季子衿：……我真的跟倪語白沒關係啊，沒看見我躲他躲得遠遠的嗎？怎麼還能cue到我？

項斯之覺得心裏面疼，還是鈍刀子磨肉那樣疼。

他喜歡倪語白。

突然就開始明白了，明白為什麼總是跟他對著幹，明白為什麼總是像瘋子一樣吼他，那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總是因為他而開始的情緒起伏。

項斯之親口聽見倪語白說過，他說他永遠不會喜歡像自己這樣愛打架、喜歡惹事的人還動不動就發脾氣的人。

對啊，他就是愛打架、喜歡惹事、脾氣還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