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晏道歉。

因為他本就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情緒，他在生氣，生氣祁煜和他做。愛卻在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每次幾乎都是這樣，祁煜情到深處總會喊出那個人的名字，漸漸的，他就不和祁煜做這件事了，免得讓自己難堪。

這樣說來其實也並不是他的錯，可他就是道歉了，因為祁煜從頭到尾都沒拒絕他，只是不吭不響地忍受著。

祁煜眼神有些慌亂，「沒，沒關係，我不疼的。」

不疼是假話。

傅若晏剛和他結婚的時候，他手破了一點皮都哭的直抽抽，嚷著要自己給他吹。

後來傅若晏就開始冷落他，他變得越來越乖，越來越乖，收斂自己的情緒，所有的委屈都揉成團，死命的往肚子裡吞。

傅若晏拿著擠了藥膏的面前往上擦。

祁煜疼得攥緊了手，眼睛緊緊閉著，嘴也繃得很緊。

傅若晏放輕了動作，里里外外都給他塗了一遍，這才開始處理他胳膊和額頭上的傷。

祁煜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放大的臉，看著他認真又心疼的神色，祁煜心裡歡喜的不得了。

「若晏，你，你今天晚上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嗎？」

祁煜很緊張忐忑，鴉羽般的睫毛亂顫，不敢看他。

眼淚不停的打轉，就在他眼中的淚快要掉下來時，他聽到傅若晏說，「好。」

祁煜又笑了出來。

他很容易滿足的，他也不是很貪心，只要傅若晏能夠活著、能夠和他在一起，他就很開心。

祁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攥得很緊，雖然傅若晏已經說過了自己不會走，但他總是有些不安的。

傅若晏給他處理好了額頭上的傷，猶豫兩秒，彎腰給他吹了吹。

一陣陣溫熱的風，把祁煜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帶走了。

祁煜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他總是很想哭，此刻又紅了眼睛，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

傅若晏看著他發紅的眼眶，心裡一陣陣抽痛，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祁煜，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呢？我這輩子真是栽你手裡了。

他伸出手給祁煜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很溫柔，「不哭了，好不好？」

祁煜此刻還以為他恢復了記憶，那溫柔的語氣讓他眼淚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但又怎麼可能呢。

他偏過頭，伸出另一隻手胡亂給自己擦著眼淚，抽噎著，「我，我就是忍不住。」

傅若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對不起。」

祁煜搖了搖頭，聽見他說對不起，心裡很慌，就怕下一秒他要說出和自己分開的話。

傅若晏見他哭的厲害，給他倒了杯水，又給他擦了擦身子，換了床單，這才給自己收拾了一下，躺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