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調試著水溫，將浴缸水放滿之後，顧晨軒敲了敲趁機趴在自己背上，十分熱情的舔舐自己側臉的林昳然腦袋，在引起他注意後，又敲了敲浴缸的邊緣示意。

林昳然嗷嗚一聲，扭了扭屁股，一個魚躍就撲進了浴缸里，「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淋了顧晨軒一身。

顧晨軒根本顧不上跟他計較，便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摸上衛生間門把手的時候，一股力道拉住了他的衣擺。

慢慢轉過頭，顧晨軒就看見林昳然叼著他的衣擺，不滿的望著他，繼而昂起脖子衝著他嚎了一嗓子：「嗷嗚！」

「別……」

顧晨軒話還沒有說完，林昳然已經重新咬住了他的衣擺，著地的四肢同時使勁往後拽。

「你乖。」顧晨軒拍了拍他的腦袋，溫言勸慰著，「今天自己泡。」

林昳然沒有回應，牙齒死死咬著他的衣擺，著地的四肢更加用力的向後拽。

他以前，只是覺得驢鋼蛋兒這個傢伙麻煩。但是從來沒覺得有這麼麻煩。

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門把手，顧晨軒腦海中出現了回馬燈。

他猶記得，他與驢鋼蛋兒的第一次浴室大戰，是在驢鋼蛋兒已經長成一隻重達25公斤的成犬之後。

自己將它洗乾淨之後，擦乾吹毛，香香軟軟的塞進了特地裝修成適合狗子居住的，獨屬於它的房間內。

然後便走進了浴室清理自己，而在他轉過身邁進浴缸內躺好後，一道灰色的身影「咻」的一聲砸了進來，差點踩斷他的肋骨。

顧晨軒將它從浴缸內趕了出去，然後，一人一狗就這麼一個浴缸內，一個浴缸外，一個坐，一個蹲的面對面聊了很久。

顧晨軒告訴它，它已經是一隻成年的大狗了，所以不能跟小時候一樣跟他一起泡澡。

而且因為它身形過大，這個浴缸內，也不能同時容下他們兩個。

顧晨軒態度很溫和，驢鋼蛋兒的態度也很好。

顧晨軒每說一句，驢鋼蛋兒就附和著低低的嗷嗚一聲。

一直知道驢鋼蛋兒很聰明，能夠聽懂自己說的話，顧晨軒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抬手一指浴室門外的方向，示意驢鋼蛋兒趕緊出去。

驢鋼蛋兒再次低聲嗷嗚一嗓子，像是答應了，然後，抬腳蹦進了浴缸。

似乎是意識到顧晨軒有些生氣了，驢鋼蛋兒甚至非常人性化替他舔掉了因為自己蹦進來而濺了一臉的水。

這下，顧晨軒徹底怒了。

合著這傢伙根本不是不懂，而是聽懂了還是要跟他對著幹。或者說雖然知道你不喜歡，但是我喜歡，所以我就是要這麼幹。

顧晨軒將驢鋼蛋兒從浴缸內揪出來，光著膀子跟驢鋼蛋兒對峙了半宿，從好言好語的教育到拿鞋底子抽他，再到把它關在屋內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