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是,我在N獨立國的內部戰爭見過那家僱傭兵,工作日誌里也如實記錄了。事後跟他說起,確實是他告訴我的。不過我想,這還不算泄密。」
嚴競沒談及泄密與否,只說:「你有沒有想過,他搶占我身體的時間跟你到N獨立國支援的時間差不了多久,那一年裡,N獨立國內部戰爭雇那家僱傭兵的只有你見到的那場,他是什麼時候發現作戰服有問題,請總部協助研究的。」
「應該是…是我們去之前的那段時間,或者僱傭兵接其他任務的時候。」孟斯故頓時有些心慌,急急尋找可能的原因,「你什麼都不記得,怎麼確定他們那一年只出過一次任務,說不定K.E早有所察覺,只是沒寫進日誌里。」
「我是沒法兒確定,」嚴競說,「但我肯定,發現作戰服有問題,上報給總部的人不是他。」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當年是我發現新出現的僱傭兵不對勁,讓總部派人潛伏到那家國際公司獲取布料,秘密研究高科技材料。」
「不可能!」孟斯故下意識反駁,然而他記性太好,怎會不記得K.E的原話。
——去年第一次見到這支僱傭兵,我讓總部想辦法弄來衣服重點研究……
依據K.E所說的第一次見到僱傭兵的時間,那個發現並匯報的人實際該是嚴競才對。
孟斯故的臉上浮現出茫然,嚴競看了,沒有絲毫大仇得報的快感,慍意反倒莫名其妙愈發深重。
他俯身,離孟斯故更近了些,說:「你記了這麼久的事兒是我親身經歷的,你一直念的K.E是我到N獨立國給自己取的代號。孟斯故,你惦記著他,可你分得清哪些東西真正屬於他,哪些屬於我嗎?」
孟斯故雙眼通紅,顫聲說:「我當然可以。」
嚴競沒說是否相信,只繼續道:「無所謂,我只要你記住一點,你那天想保護的身體從頭到尾都是我嚴競一個人的,需不需要別人護著由我說了算。把自己的命看得重點兒,我還不想多背一條命!」
話畢,他沒多瞧孟斯故,冷著臉轉身大步離開。
嚴競走後的幾分鐘,孟斯故坐在床邊沒有動彈。
孟斯故腦中反覆回想K.E對他說過的話,渴望從中找到推翻實情的線索,無奈總是時不時被嚴競適才的話穿插,打斷。
孟斯故覺得嚴競太過分,居然懷疑他能否分清他與愛人。
轉念,他覺得K.E更加殘忍。
他和K.E彼此相愛,於暗處赤裸坦誠地相擁,K.E卻始終向他隱瞞著最大的秘密,讓他真心信賴的感情獨自走入迷惘。
他第一次想質問K.E,你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消失嗎?你真的喜歡男人嗎?你說的究竟有幾句是實話?
你真的愛過我嗎?
胸口的悶痛使得孟斯故暫時忘卻了身上的傷痛,他起身,打算將桌上的槍放在枕邊。結果槍一拿起來就想到嚴競評價的三個字: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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