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競爭很激烈，能在C市考到狀元的成績，宋忍真的很聰明。

戚言：「我沒在開學典禮上致辭過，幫不到你，你可以問問你的輔導員怎麼寫。」

戚言上高中時，倒是得過年級第一上台講過話，基本上都是他亂編的一些慷慨激昂的詞，現在也忘得差不多。

少年乖巧地點頭，睜著漆黑的眼眸盯著他，「哥哥今晚要來看我上台致辭嗎？」

戚言搖頭：「我一個畢業的學生去新生典禮湊什麼熱鬧。」

宋忍沉默幾秒，再開口的聲音有些可憐：「本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應該邀請我爸媽參加的，只是我爸媽再也參加不了我的開學典禮了……」

少年低垂著眼眸，臉上蒼白無血色，像一朵在風雪裡搖曳的小白花，看起來楚楚可憐。

戚言不知道自己是昏了頭還是被蒙蔽了雙眼，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宋忍的請求。

戴上口罩走進C大校園，望著來來往往的新生，他們臉上充滿了朝氣和對新校園的嚮往。

戚言一個畢業的老油條再踏進新生典禮的禮堂，格格不入。

他被宋忍安排在禮堂的家長區域，家長區域有不少的家長觀摩，他們的手上捧著鮮花，看樣子待會兒是要給自己的孩子獻花的。

而他手上空蕩蕩，宋忍待會兒更會萬眾矚目地上台致辭，他身為宋忍的「哥哥」，怎麼能什麼也不表示。

戚言悄悄地離開禮堂，去C大的花店買花。

宋忍在後台已經準備好，當輔導員說完可以上台後，走上了典禮台。

他的目光在家長區域掃了一圈，沒看到戚言的身影。

他把視線移到新生區域，掃過一排排的座位，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沉。

哥哥沒在，哥哥離開了……

哥哥不想看他的新生典禮，哥哥又騙他。

明明答應了會來的，可還是離開了。

就好像他從前說的，明明會永遠陪著自己，可後面還是離開了他。

騙子，哥哥是騙子。

「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

「怎麼呆呆地站在台上？」

「緊張了？忘詞了？」

「……」

站在典禮台上的少年長時間沒說話，底下的學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典禮一下子變得鬧哄哄。

學校領導的眼神也頻頻投向宋忍，給他打眼色讓他說話。

少年只是沉默地站著，極致的陰鬱孤寂籠罩他的全身，眼裡空蕩無神，也沒有焦點，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第28章

戚言捧著鮮花回到禮堂，原本安靜的禮堂現在變得鬧哄哄，新生交頭接耳在談論什麼。

他朝前看去，看到宋忍站在主席台前，這是已經開始致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