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撐傘的三個青年憂心忡忡,見她推開車門,立馬有人傾傘迎她。
路梨矜虛掃了眼戴著耳麥的青年,才去看車況。
車直接撞到了路肩上的石柱上,前保險槓凹進去一部分,輪轂似乎也有明顯的剮蹭,沒什麼大事。
她嘆了口氣,沖青年伸出手,「你們幫我處理?」
「……」青年默然片刻,摘下耳麥雙手遞給路梨矜,「您跟楚總溝通吧。」
時隔近兩年,再次跟楚淮晏對話,單刀直入,沒什麼情緒的四個字,「車借給開。」
「嗯,給你開,撞的那輛我來處理。」耳麥那頭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雨聲很大,但意外的清明,楚淮晏溫聲囑咐道,「注意安全,另外、我沒別的意思。」
路梨矜淡淡回,「我明白的,謝謝。」
再啟程時,開得是跟了她一路的悍馬,這次路梨矜依然涉水,只是不再聽歌,速度也慢下來不少。
她明白楚淮晏為什麼找人跟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未有任何值得牽掛的血親,甚至也沒有多餘的追求和欲望,摯友的死亡很可能成為壓倒路梨矜的最後一根稻草。
蕭如心的自縊在前,楚淮晏很難不多想,就跟自己擔心應謹言那般,因為了解,所以惶恐。
實際上她的精神也接近崩潰,路梨矜一直往前開、進到市區後速度放得更慢,幾乎卡著最低限速開,一直開到完全晴朗的地方才靠邊停下,伏在方向盤上痛哭。
三個月後,路梨矜意外地在應謹言久違更新的ins上刷到了條新動態,是份日本新聞稿。
她提取了文字翻譯後,才看明白其中的內容。
「因為精神疾病而未被收監的縱火犯,被亂刀砍死在家中,據悉兇手是之前火災事故受害者的父親,已罹患重病。」
法治無法制裁,手刃仇敵,血親同態的橋段再度上演。
積攢的民憤終於得到宣洩,日網一片歡慶。
可路梨矜笑不出來,她直覺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卻不準備開口問。
重洋之外,應謹言站在被燒毀由重建的房子舊址前發呆,良久後終於露出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搭上一生的復仇也無所謂。我只是,很想、很想你們,她輕晃了晃手裡的搖鈴,幻想顧溫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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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樂出櫃的非常突兀,她在朋友圈忽然發出了句:[我喜歡女孩子,從始至終都喜歡女孩子,即日起我跟楚淮晏的婚約作廢。]
路梨矜是被舒悅窈和徐扣弦及林故若的輪番語音吵醒的。
「你知道嗎?甄樂姐喜歡同性,所以她跟淮晏哥沒關係。」
「……你在說什麼?」路梨矜登時從困頓里掙脫,替甄樂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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