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在，他很自然地和老婆同桌而食。

母親還在睡，他讓廚房給母親留了一份早餐。

母親是在他這裡或者弟弟那裡才能點，在老宅那邊，過得卻很壓抑，要端著慕家大太太的威嚴，又天天面對著深愛著卻又背叛過她的丈夫，想開心都開心不起來。

「高雅，你今天有什麼節目嗎？」

老太太忽然問著高雅。

高雅本能地看了慕陽兩眼，然後看向老太太，答道：「奶奶，我今天不外出，準備在家裡補眠。」

外面下著大雨呢，出門也不方便。

「我師父晚上要去幫客戶處理問題，我要跟著師父過去幫忙，可能會忙到凌晨甚至通宵，白天就睡覺，這樣晚上才有精神。」

高雅補充了幾句。

免得老太太給她和慕陽製造獨處的機會。

老太太哦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本來她老人家想著孫子今天依舊在家裡休息，正好給兩個人製造獨處的機會的，既然高雅晚上要工作，她老人家就不好占用高雅休息的時間了。

記起高雅的師父是個收鬼大師，高雅晚上跟著師父去辦事，豈不是去收鬼？

這個世上真有鬼嗎？

老太太活了幾十年，還沒有見過鬼呢，也不相信有鬼。

人死後真的會變鬼的話，那叫她家老頭子出來讓她看看他的鬼樣。

不過高師父是從事這一行業的，老太太就算不相信有鬼，不相信高師父真的會收鬼，也沒有說出來，怎麼說都是親家，要給親家留點面子的。

早餐後，小夫妻倆陪老太太閒聊了片刻，高雅便上樓休息，其實是寫她今天的更新。

她要寫好更新，晚上才能專心地與鬼交流。

「奶奶，雨小了，我去東宇那邊坐坐，工作上有些事想和他談談。」

慕陽也想溜。

老太太說他：「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也累，今天就讓人家好好休息，跑去打擾東宇做什麼。」

「要是嫌陪奶奶話家常無聊，就上樓去，待在你的書房裡，看看書，寫寫字，畫畫畫都可以。」

「奶奶年紀大了，也是遭人嫌棄的了。」

本來已經起身的慕陽，聽到奶奶那句自嘲的話，無奈地又坐了下來，「奶奶，沒有人嫌棄你，誰敢嫌棄你？」

老佛爺呢。

人人都得敬著，捧著，順著。

「奶奶也不老，才四十多歲呢。」

「四十對就是八十，當奶奶老糊塗不懂嗎？」

慕陽舉白旗投降：「行行行，是我說錯話了，奶奶是真不老，離一百歲還遠著呢，奶奶能活到一百二十歲的。」

「那是，我要活到一百二十歲，看到我的曾孫結婚生子，我才心滿意足。就是，我什麼時候能抱到曾孫？曾孫都還沒有，盼曾孫結婚，似乎，還是非常遙遠的事。」

慕陽不接話了。

奶奶是逮著機會就催生。

說了不催不催，還是會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