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女子為官,告示寫得尤為清晰。上官肅不會剛登基就給百姓留口舌,他的刀,必須是乾淨的刀。
寰渡翻了白眼,「這些你不是早就料到了,都城的分耕制會由我來推行。」
眼神掃過還在繼續叫囂的那些人,聲音涼薄,「他們會閉嘴的。」
蘇念安聳聳肩。
寰渡身子也湊近了些,把腰間的匕首遞給她,「按照你說的煉鐵的方法,第一爐已經出來了,我來找你也特意是為了這個事,比市面上的刀還要硬,卻不易斷。」
毫不起眼的匕首,輕輕一拔,刀刃露出鋒利的光芒。
寰渡仔細觀察著蘇念安,看她一直沒開口,不禁有些著急,「你真要用這個去換回原來的身份?」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欺君之罪!欺君之罪!」
蘇念安鎮定地把匕首藏到自己身上,「他會同意的。分耕制和耕具在臨城已經推行了,所有人都會逐漸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利益會讓他動不了手。」
她笑著看向寰渡,「他是個賢君。」
想要解決世家這顆毒瘤,又想讓百姓安居樂業,為了百姓的利益,他是會讓渡一些自己的利益的。
「我剛剛在宮裡見到顧將軍了,你知道他被罰跪在御書房門口嗎?」
「罰他做什麼?」蘇念安語氣有些著急,顧無閆身上傷還沒好透……
清溪突然從角落中出來,三溪和她對視一眼,將身邊的位置讓給她。
蘇念安看到她一時有些意外。
清溪彎腰在她耳邊輕聲,「吳姑娘城外被軍營哨衛發現,現在已經暴露在營中,以將軍夫人的身份自居。」
怎麼會這麼巧!
吳書雪不會替她遮掩,也就是說蘇念安也暴露了。
蘇念安心跳越來越快,一把握住寰渡的手腕,拽著她往外走,邊走邊把匕首給她,「立刻進宮,所有事情提前。」
「怎麼突然這麼著急!」
馬車趕的飛快,她在馬車上卸掉臉上焦黃的顏色,重新將圍帽戴好,剛好到宮門口。
寰渡聽完蘇念安講得所有事,緩緩勾出一個死人的微笑。
她覺得她差不多洗洗也可以準備躺進棺材裡了。
進去傳話的侍衛匆匆跑來,「寰大人,裡面請。」
蘇念安第一次進宮,兩邊高牆遮天蔽日,十步一崗,卻安靜到極致,只有她們腳步的聲音。
「御書房」三個大字高懸於上方,龍飛鳳舞、氣勢磅礴的字跡散發著無形的威壓,讓人望而生畏,恍若吃人皇權。
顧無閆跪在階梯之上,脊背挺直,雪白的長髮卻讓蘇念安突然眼眶一熱,低下頭。
順安公公恭敬朝兩人行禮,「寰大人進去吧。」
既然沒有叫蘇念安,她便只能等在外面。她朝顧無閆身邊走了兩步,穩穩地站立在了他的身旁,替他擋住即將西下的陽光。
顧無閆猛的側頭,看到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目眥欲裂,眼眶之中布滿了血絲,聲音沙啞乾涸,「你怎麼來了!」
「吳書雪在城外軍營。」
抬手握住她的手,即使自己已經狼狽不堪,還是扯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安慰她,「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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