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他腰間鬆散的系帶上,手一頓徑直扯開男人鬆散的系帶,露出裡面線條流暢、充滿力量感的腰腹。而此時,纏在他腰上的白色繃帶已然沾染了大片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蘇念安面色一下沉了下來,冷冰冰瞥了他一眼,「藥在哪,我給你換。」
顧無閆也不惱怒,笑著將藥給她,隨後便安靜地躺在那裡,任由她擺弄自己受傷的身體。
偶爾發出點輕微的吸氣聲,然後饒有興致地觀察起蘇念安專注換藥的神情,感覺到她的動作愈發輕柔,心底的愉悅怎麼也壓不住。
果然,她總是最心軟的。
「笑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念安已經抬起頭,臉上仿佛染著寒光,和怎麼都壓抑不住愉悅氣息的顧無閆形成鮮明對比。
她輕描淡寫地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受傷了你在高興什麼,將軍百戰死,這可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不幸戰死沙場,那麼我自然會去尋找下一個能夠陪伴我的人。」
聞言顧無閆笑意瞬間消失,眼底的寒意和戾氣幾乎溢出來,死死盯著眼前的人想知道是否是她的真心話。
蘇念安不在乎地將手指上殘餘的藥粉擦在顧無閆衣服上,「所以你最好活得長久點。」
顧無閆扣住她的手腕,「不行。」
蘇念安隨意應了聲,他聽出其中敷衍,還想說什麼,蘇念安已經輕輕地甩了一下衣袖,起身給自己做好偽裝,塗上黃粉後再次戴上圍帽。
他緊握著雙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他不會死,絕不會讓旁人白白占了他的位置。
誰都不可以,休想。
蘇念安打開門便看白詡靜靜地站在門邊,手中穩穩地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柔和又堅毅,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卻很好的雜糅在一起。
察覺到二人走出來,她只是微微低了低頭,動作自然地將藥遞給顧無閆。
整個過程中,她的目光始終低垂著,沒有絲毫波動,更沒有向蘇念安投去哪怕是短暫的一瞥。
她表現得太過平靜,蘇念安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她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在。
電光火石之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傳給顧無閆的口信被中途截斷。
「昏迷期間任何消息都是統一報給副將處理的。」
「他已回都城,這件事需回去再後問清楚。」
她一點點回想昨天顧無閆說的話,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多了蘇念安後,便是五人連續又趕了十日才到都城門口。
白詡撩開車簾看到外面依舊嚴陣以待的城門,「將軍,我想先前往軍營拜見我的師傅,所以就不和你們一同進城了。」語氣中帶著點微不可察的思念。
顧無閆微微點頭,表示應允。隨後,他轉身帶著蘇念安走下馬車。臨下車前,他對著一旁的護衛南山吩咐道:「南山,你護送白大夫去軍營吧。」
白詡也沒有推脫,笑著道了聲謝。
一切都很自然,但太過自然就顯出問題來了。
蘇念安掃過身邊面色依舊難看的男人,男人就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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