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安點點頭，「那多買些，回去給大表哥也送些。」

五夫人一想還真是，阿閆那孩子也不容易，又多買了些。

熱氣蒸騰的米糕，肆意奔跑的小孩，火焰高躥，是新的一年。

她趁著人群，悄悄擠到一邊，剛準備轉身離開，就發現身邊還跟著個身材高挑的丫鬟。

蘇念安：……姑母新招來的這個會武功的丫鬟確實有兩把刷子。

視線穿過人群，在姑母身邊沒有看到白露的身影，她才收回心。

一晚上玩鬧，又在姑母院子守完歲，外面燦爛喧囂的爆竹不斷。

她站在樹下，看著漆黑的夜空變亮又回歸黑暗，院子燈火通明，讓人散了，她靜靜往回走。

燈火下男人依在柱子上，似乎在等她。

「回來了，怎麼不去休息？」

顧無閆伸手將人抱進懷裡，「來看看你。」

新年第一天，他想她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他。

蘇念安推了一把沒推開，無奈，她親他本是為了試一下顧無閆對她的感情有多深，要怎麼安排接下來的任務，反倒讓他得寸進尺了。

後頸被炙熱粗糙的手完整扣住，溫熱的呼吸落在耳邊。

等不到他放手，蘇念安只能攏住男人的腰，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休息，等他自己抱夠了總會走的。

黑暗的夢裡光怪陸離，男人坐在陰影中眉眼冷漠，鮮血沿著唇角滑落，轟然倒地，眼睛死死盯著她，死不瞑目。

「顧無閆！」

蘇念安猛得驚醒，入目是熟悉的黃木梨花帳，手上綿軟的被子被她死死攥緊。

白露撩開帳子，「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她任由白露給她梳洗裝扮，腦子裡還是夢中的場景。

她猛得攥緊白露的手腕，確認外面沒人後，輕聲問道：「東西買到了嗎？」

白露悄無聲息看了眼四周，將袖子中的兩個瓷瓶塞到她手裡，「無色無味，三日內沒解藥必死。」

「先去拜年吧。」

偌大的正院，下人們有序往來把所有東西擺好，五房一行人到的時候，正好遇到前來的鎮國公一房，顧長羨一身錦衣空空蕩蕩，顧無閆沒來。

蘇念安收回視線，她昨天睡著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眾人一一給老夫人拜年，輪到蘇念安，老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褶皺的皮膚相觸她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夫人將一個翡翠玉鐲帶到蘇念安手腕，白皙的手腕配上濃翠，分外漂亮。

「安安長大了，韻染注意著些京城的好兒郎。」

大夫人笑著應好，一隻手卻死死壓著自家兒子，顧長羨面色慘白，難以置信得盯著母親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