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本就是這樣，那些討好算計只是深宅大院之下，她迫不得已的求生之舉。

想到此，顧無閆開口道：「再過兩日沐休，西山那邊梅花也不錯，表妹可有空？」

五夫人眼睛一亮，老夫人不給安安去她正想著要怎麼補償安安呢，立刻高興地晃她的手，「好好好，安安就麻煩你了。」

蘇念安狐疑看他，又覺得好笑，對她有意的顧長羨反倒只會說，如何是好。

「那無閆便先告辭了。」

行禮周全，謙遜，完全一副後輩的模樣。蘇念安連忙起身，「我送送表哥。」

顧無閆意味不明地瞥過她，放慢腳步，等她上來。

外面寒風凜冽，蘇念安不自覺縮了縮脖子，一雙手突然將她大氅往上扯，順帶將帽子罩在她腦袋上。

隔著厚重的帽衫，手掌蓋住她整個後腦稍作停留後離開。

「大表哥……」

「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給你吃的藥可不是顧長羨的藥材，隨意能給。」

蘇念安一下子就意會了其中的意思，規整屈身朝他行禮，「表哥是真心對我的，之前是我胡亂揣度人，寒了表哥一片真心。之後會改的。」

顧無閆看著遠處隨意嗯了聲，「不必送了，回吧。」

黑色衣擺晃動擦過繡花*，纖細指節拽住，紅色斗帽隨著她抬頭滑落，顧無閆皺眉抬手將帽子重新給她蓋好。

視線再次昏暗，蘇念安撇嘴，頗為無語叫了他一聲，「表哥，看不見了。」

顧無閆半分不讓，「讓丫鬟扶你回去。」

就在顧無閆收回手，他聽蘇念安說：「表哥，若是我知道你幫我是借姑母的情誼，我不會開口的。」

聲音輕緩，快速消散在風中，小心翼翼還有後悔。

「那算表妹借的吧，日後需還。」

身前的人一仰頭，帽子滑落，露出的眼睛燦若星辰，「好！」

「嗯。」

高大挺直的身影不急不緩走進風裡。

蘇念安回姑母房用晚膳，一身儒雅寬厚的五姑父從外面回來。

「在說什麼呢？」

「說阿閆那孩子，我們不過是偷偷給他母親請了幾次大夫，去給了些藥，硬是記到現在。」

顧綱常不悅地瞪向自己妻子：「那位都去世多久了，不要再在孩子面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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