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沈循安剛打開一冊書,還沒看一個字。
陸淵撫掌,很認真的樣子誇讚道:「淵深靜謐,雪覆萬川。前輩雖然沉默寡言,但也是看不得小輩受苦的好人啊。」
陵川渡:「……」
他已經有百餘年沒聽過陸淵胡說八道了。但真聽到了,還是差點沒維持住自己的表情。
陸淵將剛剛裝模作樣拿著的捲軸放回桌子上,「前輩用神識一探,便可以幫我們找到想要的東西了。」他率先出了門,「都出來吧,不要影響他。」
裴映之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屋門頗為詫異,「這裡面書冊林林總總不知多少,用神識一一篩查這也太費……」
太費時間和靈力了。
話音未落,門被打開,陵川渡將手上的書籍遞給陸淵,「找到了。」
裴映之轉頭看了一眼同樣目瞪口呆的沈循安。
他對陵川渡的評定又上了一個台階。能將神識運用自洽,如水到魚行般自然肆意。
此人實力至少在大乘後期,甚至是渡劫期!
這是登天入道,進階半神前的最後一道坎,世間渡劫期的大能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跟裴映之的震驚不同,沈循安則是震撼:前輩原來這麼厲害!果然是有脾氣不好的資本,下次一定要偷師幾招。
陸淵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眉眼帶笑,語氣輕快,一手將書籍接了過來,「多謝。」
陵川渡沒什麼情緒地倚在門框上,除了目光偶然掃過他們,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情不感興趣。
幾人匆匆將桌面清出個位置,將書籍攤在上面。
陸淵打開楮皮紙製作的書籍,從印刷的時間來看已經相當有年頭了。
更叫人奇怪的,這本書名為《囿苑集》。
內容是論如何建造宮苑的,主要涵蓋了建築、花木、園林各方面的學術知識。
沈循安不解道:「這裡面為什麼會有小鏡池的描寫?這前面描寫的都是皇家囿園……」
他說著說著停了下來,眼睛越睜越大,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映入了眼帘。
[……吾引宮牆外小鏡湖水入江夏行宮內,造一方小池,夜時天星倒懸,宛若潛入水底,帝甚喜,賜名小鏡池,賞獨山玉雕一座、赤色珊瑚一對……]
沈循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飛快地眨著眼,嗓子發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夏行宮不就是現在的……!」
裴映之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把沈循安的驚呼壓在喉嚨里,他眼裡也是驚疑不定,確認外面沒有別人後,聲音壓低下來,「江夏行宮原來只是皇家的一處行宮別院,在遷都到天都城後,才被改建成現在的帝宮了,所以那小鏡池必然是因為重建而消失了。」
「這可真是太不巧了。」陸淵道,「我們要找到可能是個死了五百多年的邪祟。」
「這樣可就對應上了。」裴映之看了眼被捂住嘴嗚嗚抗議了沈循安,這才鬆開手,「江夏行宮有一處摘星閣,沿著布置在宮牆內側九曲的雲梯,便可到達位於宮牆上的摘星閣。」
陸淵合上《囿苑集》,他笑了笑,「我好像知道這個邪祟的身份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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