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一個人來就可以的事情,莫名變成了三人同行。
沈循安眨了眨杏眼,驚喜地指了指前面,「我們到天都城了,不如先找個歇腳的地方吧。」
他說話時沒有朝陵川渡看去一眼,只是徵詢了陸淵的意見。
陸淵能明顯感到身旁兩側不同的氛圍,一邊謹慎戒備,一邊氣壓極低。
他夾在中間,壓抑窒息。
陸淵嗯了一聲,再一次試圖商量,「你要不先回去吧,一個玄階的任務不需要那麼多人。」
沈循安也同樣再一次拒絕,「師兄這是第一次接受委託,我又碰巧沒有什麼事情,來幫襯一下也好。而且這個人……看著也不是很靠譜。」
他說得很委婉,但滿眼都寫滿了:你太菜了,我實在不放心你跟個不清楚來路的人一起。
陵川渡冷笑了一聲,還帶著點氣音,更顯得嘲弄。
沈循安本來就防備他,現在聽到他揶揄的笑聲,更是炸毛了,「你笑什麼?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宵小之輩呢!」
晧天的委託函可記名也可不記名,有人不圖名聲就只是為了完成任務的金錢。特別是一些被追緝的邪修為了錢財,會掩人耳目接受委託。只是這些人為達目的,行事多罔顧普通人的性命,做法也不被正派認可。
邪修混進鳳池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沈循安為人處事溫和有禮,又十分慷慨仗義,導致他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被他同化。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無禮之人,就忍不住想諷刺對方一下。
陵川渡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沈循安這句無意的話,確實有點刺到他了。
他抬起手,摩挲著面具邊緣。
儺面粗獷樸拙,摸起來還能感到漆面的紋路。
但是沈循安說對一點。
他確實不敢。
只要想到陸淵會露出那種跟他徹底割捨的表情,就不由地渾身發冷。
陸淵還活著的時候,就可以不顧情誼,拔刀誅殺了墮入邪道的朋友。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那個人在他面前就像個無關的陌生人。
他無比清楚地記得當時陸淵的眼神。
無悲無喜,無哀無怨。
只是殺了個走了邪路的人罷了,跟獵殺了一隻鹿也沒什麼區別。
陸靈越是一個絕情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陸淵平靜地等了一會,他並不想停下來。
因為昨天一晚上都在趕路,他又困又虛。
但是拿著委託的人,莫名其妙地駐足不前。
陸淵只好打發沈循安先去客棧,免得這氣場不合的兩個人再互看生厭。
他睏倦地舒展了一下肩膀,見到對方還像在原地思考,只好又百無聊賴地數著路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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