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卓的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建議,周圍將領緊繃的臉頓時放鬆了下來,暗中想到,統帥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並沒有被監軍架空權力。
張承初只能當挨了一記悶棍,給人當了回墊腳石,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別的什麼話。
眼看監軍沒有反對,眾將軍心裡頭不上不下的大石終於落地,張家神子應當是同意了。
孟源沒有應統帥的召集,反而悄悄藏進大軍邊緣。陳大文抱著聽眠也沒露面,見多錯多,聽眠這隻「瑞獸」還是少在張承初面前出現比較好。
在傳令兵的高聲傳報中,大軍原地紮營休息,孟源順著帳篷摸到了陳大文軍帳處。
三人蹲在半人高的灌木叢里,聽鄧良霽說起昨夜奇怪的地方:「你們之前見過熙蓮嗎?」
「沒有。」賀於菟搖頭。
「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出現過這個名字呢?」鄧良霽百思不得其解,愁得抓耳撓腮,現如今竟然不知道是自已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孟源的身體本就太差,劇烈的頭疼發作起來。
聽眠盯著鄧良霽,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稍稍遠離了那經年不變的平凡小鋪,鄧良霽終於有了些活人氣的模樣,從前無論語氣能勾出多輕佻的話語,但那陣涌動的春風總是吹不進他的眼底。
鄧良霽活像是一座冰凍萬尺的千年冰山。
孟源的長髮乾枯發黃,臉色蠟黃嘴唇乾裂,明眼人都能一眼瞧出這是久病不愈強撐的模樣,跟原來早生華髮的鄧良霽只有些許區別。
區別就在於那雙眼睛。
說起眼神,聽眠腦海里突然浮現出沒見過幾面的戈柔,戈柔總會用一種莫名心疼的眼神看著師父,他沒想到風月場出來的女子也會用這樣悲憫的眼神看人。
戈柔好像真的與一般女子不太一樣,聽眠甩甩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放在一邊。
三人在日落前和其他人一齊匯聚在陳大文的軍帳里。
「張家神子前兩日就到了大軍,那鄧家的人現如今在哪裡?」聽眠突然的一句打斷了鄧良霽的胡思亂想,將他從死胡同的牛角尖里一把拉了出來。
鄧良霽說:「我不知道......」
明明在鄧良霽的腦海中,這場人族的西征大戰不過是兩三行墨水的著筆,可是現在他卻親身經歷,家史上記載的關於這場大戰的一切都好像身臨其境般。
眾人緘口不言,沉重的靜默猶如千鈞重,鄧良霽終於開口:「他們在......已經在行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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