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馳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肘,破洞的衣服現在還沒有換掉:「我身體很好,一貫都是這樣,沒有什麼問題。」
紀湛:「不需要醫生給你做個檢查什麼的嗎?」
章馳很快速地回答:「不用。」
這個回答又短又急促,聲音也比之前的回答重了不少。
很明顯的,防備的姿態。
兩個人心知肚明,不過,誰都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來。紀湛話鋒一轉:「這麼晚了,你先回去睡覺吧。」
章馳:「我……」
紀湛:「因為有時候我也會覺得虧欠。」
章馳發現自己的語言解析功能常常在紀湛這裡失效——她幾乎完全沒有辦法預估紀湛下一句話要說什麼,也無法將他說的話跟上下文迅速連接。
大腦就這樣出現短暫的停滯。
話就會在腦子裡面反覆出現幾次。
想不明白,章馳乾脆問:「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紀湛手伸進被子裡面,人也往裡面滑了幾寸:「很晚了,我睡了。」
每次都是這樣。
每一次,在即將跨越界限的防區時,他都會後退一步,永遠的點到即止。永遠的保守秘密。
一座死守的城堡。
一個難解的謎題。
章馳退出房間。
她關上門,站在門口有一段時間。
走廊的燈將她的影子照出來,長長的一條,拖曳在冰冷的、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直到將剛才在房間裡面發生的所有細節品味完畢,覺得不再能夠找出來任何懷疑的蛛絲馬跡,章馳離開走廊。
她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
紀湛並沒有懷疑她。
***
「紀湛拿走了我們第二個石種,蠢貨,蠢貨,我早說過要提前設下埋伏——」費威雙手在桌上沒有章法地狠狠掃過,上面鋪滿的文件,壘在一起的本子和筆,乃至裝了一半水的茶杯,稀里嘩啦全都飛了出去。
砰砰哐哐的砸地聲。
費威突然之間捂住了心口。
表情痛極。
費程急忙上去握住費威的肩膀,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費威喘息了好幾口氣,從西服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個透明的盒子,一隻手彈開,一粒白色的藥丸倒出來,被他猛塞進口中。
費程手輕拍在費威的背上:「父親,您沒事吧?」
費威推開費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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