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死得很安靜。
神父來得也很安靜。
司機等在教堂外面,費程和賽樂一同進入教堂。教堂入口的金色拱門上貼有「關閉」的告示,他們是特別來賓,門為他們打開,整個教堂只有他們兩個人。
教堂的內部空高驚人,仰起頭,能夠看見華麗的壁畫,白鴿在雲層中展翅,面對一隻俯衝下來的黑鷹,眼睛瞪大,守護在神的身前。
神。
在北區待了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來過教堂。他仔細去看神的長相,發現……
神沒有畫臉。
神父端著一隻燭台走過來,他穿著白色的聖袍,聖袍長到腳面,黑色的頭髮露在耳鬢的位置,頭上戴一頂灰色的尖帽,白色的聖袍上面有長至胸口的金穗點綴於兩肩。
這個他倒是知道,左邊的金穗象徵法律,右邊的金穗象徵總統。在權力鬥爭中失敗,他們決定向法律和政府低頭,周全作為信仰的新聖教。
神父帶著金色的面具,面具質地堅硬,遮住他鼻子以下的部位。由於其他的地方無法辨認,他那一雙慈悲的眼睛就成為了旁人關注的重點。
他的眼神在賽樂的臉上一滑而過。
神父將雕刻有白鴿的燭台放下,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灰塵,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他們兩個外人似的,這個動作做了有很長時間,總算完畢,他回過頭來。
「費先生。」
費程開門見山:「莫爾博士想要擴大樣本池,我需要更多的胚胎。什麼價格都可以。」
神父微微蹙眉,賽樂就在這時發現他的臉很年輕——很用力地拉扯,竟然還沒有多少鬆弛的皺紋。
不過他的聲音很老。
他的眼神也很老——年輕人和老人的眼神差別很大,他有一種疲勞的慈悲。
估計是做過什麼拉皮手術。
賽樂發現自己不能夠將注意力都放在神父身上,那張金色面具沒有接口,到處都是光滑的轉角和弧度,看上去有一種非人感,大白天的,也有些許的滲人。
神父走過來:「費先生,我想你有所誤會。」
費程挑了挑眉,賽樂已經注意到了,費程跟費林飛一樣,是一個很容易被激怒的人,只是他比費林飛更善於偽裝,每次臉上的表情剛要發作,突然之間就全部消失,除非一直觀察著他,否則不會覺得他的和顏悅色有什麼端倪。
費程好聲好氣說:「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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