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沒有人做過的實驗是最危險的事。
人們知道被水淹會死,被火燒會死,因為有很多人做過這樣的事,但在他們見識硫酸之前,並不會覺得這樣看起來單純無辜的液體會產生這樣巨大的威力。
硫酸和水很相似,在沒有嘗試
之前,沒有人知道喝下去是會解渴,還是要命。
章馳說:「一定要拿到石種嗎?」
這個問題出乎紀湛的意料,話音落下,他怔了一下。
「不然,我要怎樣贏呢?」
他說。
章馳沉默。
「往前走,我還有贏面。往後退一步,會有很多人等著吃掉我。」
「我死掉,他們一樣會對你下手,比從前更加肆無忌憚。」
章馳:「這很危險。」
紀湛:「所以我需要你。」
「只要你永遠站在我這邊,我就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
下井不是什麼難事,即便紀湛如今有傷在身,踩著間距不長的梯子,也可以很輕鬆地落地。井裡有一盞應急燈,開在洞口側邊的位置,只不過燈光並沒有向下——一個橫著的圓筒狀燈管,被黑色的金屬管包裹,照著的是圓筒朝向的位置。
右側。
紀湛的坦白無論幾分真心幾分假意,都點明了現在最關鍵的一點——他們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希望得到她最忠心的效忠,以換得他最豐厚的回報。
他說話總是隱晦,這是章馳根據這麼久的相處總結出來的寓意。
他到了相當危險的時機,即使裝得雲淡風輕,也依然懷疑自己能不能夠在最危險的時候將他接住。
一種相當奇怪的處境。
好像他在跟他自己做對抗。
對抗的一方是毫無保留地相信她,另一方是對所有人保持警惕和距離。他或近或遠,取決於哪一方在此刻占據了上風。
紀湛腹部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在此刻突然發作,也許是下樓的時候牽扯過度,他撐在牆壁邊上,手掌掌住的地方有粗礦的顆粒,凝固的灰塵黏合在他的指腹,他感覺到噁心,本能地將牆壁推開。可腹部的傷口導致他肌肉的爆發力減弱,他猝不及防地往地上倒去。
一點微小的響動,驚動了走在前面的女人。
她轉身,伸手攔住他的腰。
然後將他在地面放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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