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這種專業定製才能夠生產的奇葩玩意是誰的手筆。
紀湛。
他被威脅,帶到這扇門外,他看見她砸壞了門。
他也許猜到她有操控金屬的能力,也許沒有猜到,但毋庸置疑,他可以推斷出來她的力氣很大。門外的鎖是為了防黑客,這道「夾心餅乾」門是為了防她。
那兩個殺手沒有能夠完成任務。
他可能覺得她會再次上門。
如果她看見這些尖錐,不會這樣沒有防備。她的力氣很大,但她並不是銅牆鐵壁。
脆弱的外層門可以讓她迅速穿透目標後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速度、力量。
都害了她自己。
草。
奇良也許並不知道章馳跟紀湛的「恩怨情仇」,但看見門裡面寒光凜凜的尖錐,和章馳手背上被撞擊掉的皮肉,忍不住大罵一句:「太陰險了!」
章馳從口袋裡掏出紗布——她沒有料到會有用紗布的機會,但她依然帶上了。
備用的東西大部分時候都派不上用場,但有一天該用的時候沒有,就會讓人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上次白鴉的事情是一個小小的提醒。
她還帶了一小瓶酒精,帶噴口的,出來都是輕薄的水霧,洋洋灑灑地落到她的手背,她沒有悔不當初地痛不欲生了。
痛。
連太陽穴都在跳動的痛。
疼痛感隨著加速的心跳緩慢褪去,章馳開始包紮傷口,嘴咬住紗布的一頭,守在另一頭扯掉需要的長度,胸脯起伏,一邊纏繞紗布一邊思考——
紀湛既然猜測自己可能會再次上門,會不會在門裡面也設置什麼機關?
她開始回憶在網上看到的所有有關紀湛的報導。
關於這個人,媒體的評價有好有壞,有人說他野心勃勃,有人說他心地良善——肯定收了錢,總的來說,他在公眾面前的形象相當正面。
沒有政客司空見慣的桃色新聞,沒有錢權交易——他又不差錢,他衣著得體,就沒有過邋遢的時候,出入的場所也光明正大,沒有讓專門盯著政客醜態賺錢的小報記者抓住把柄,他沒有過情緒過激,沒有在大眾面前講過一句髒話。
人不應該沒有情緒,即使從利益的角度考量,面子上過得去,情緒也只會被壓制,破壞欲會在人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地方露出馬腳。
他偽裝得很好。
愛惜羽毛。
這樣的話,他應該不會在門裡面設置什麼毒氣室。警察已經將金融中心圍得水泄不通,人死在他的公司,命案,這裡重重機關都是他的手筆,他定製這些東西,防盜,防賊,說得過去,但死人不一樣。
警察牽扯進來,麻煩只會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一個愛惜羽毛的人不應該讓人死在他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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