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柳銳一樣,未經監測儀就將患者收治,但是柳銳是無心的,她是故意的。那個需要緊急就醫的人是她的妹妹。
她妹妹是污染源,中彩票的概率,她上了報紙,輿論將她送上了風口浪尖,關於異血污染的防治向來是紅線,她被判罰很重——如果處罰太輕,害怕後繼有人。
奇良看著墓碑發呆。
這種給沒有屍體的人立墓碑的方式很無理,不過對於死去的人來說,墓碑本來也沒有什麼用。它只是拿來給活人看,曾經有這麼一個人活在世上。
奇良又開始掉眼淚。
周宇:「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啊。」
狗汪汪叫了兩聲,路雨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問:「她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周宇:「不會。被應急管理中心帶走的人再也不會回來。」
他這一次的用語很謹慎了,他沒有提死字。
周宇從兜里掏了一顆咖啡糖,丟到墓碑前面。若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若拉是一個很少發問的人,他只是習慣模仿,他一路沉默,好像也感受到了某種氛圍,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飛機軟糖,學著周宇的姿勢丟到了墓碑前面。
莫名其妙的。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做著莫名其妙的事。
章馳仰起頭,哈了一口氣,天光照亮被冷空氣排擠的那一口熱氣。
它們很快消散在空中。
多愁善感的奇良提出了一個多愁善感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我也成為了污染源,不知道有沒有人給我立一個墓碑。」
成為污染源的人連屍體都沒有。
周宇:「你可以給自己搞個電子牌位。每年都自動上香。」
奇良幽幽看了周宇一眼。
周宇拍了拍奇良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也許咱們馬上就要上牆了呢?」
成為污染源是小概率事件,被島府抓到掛到牆上比成為污染源的概率大多了。
奇良:「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的。」
周宇:「我只是在講事實嘛。忠言逆耳。」
章馳帶著人往回走,繞開了那家醫院在走。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好像這條路不是在回家,而是在赴死。
所有人都見慣生死,路雨,若拉,周宇,她。奇良是一個幸福的人。他還會流淚。
三天過後,醫院開始正常上班。
章馳來到醫院取報告,周宇在家裡待著舒服,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VVIP病房了,他自己開始學著換藥,若拉和路雨在家裡看著他。
除了她自己的,她還要代取三份報告。
醫生們在門□□頭接耳,章馳從人群中穿過,聽見他們說有人被污染了。
是一個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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