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氣流顛簸,陡然有層次分明的失重感,大概是在下降。
周柯一邊抓緊扶手,一邊不忙朝章馳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章馳從善如流,聽他用及其小聲的聲音說道:「因為從來沒有人從垃圾島刑滿釋放。」
章馳又問:「嗯?」
周柯一臉你怎麼還不明白的表情:「沒有人知道。進去的人是活著,還是死了。」
章馳盯著在過道之中巡邏的空乘:「你覺得我們會死嗎?」
飛機轟鳴聲高昂,音節似乎也被裹挾掉一半,要不是湊得近,周柯都無法拼湊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周柯頓了頓,說,「不好說。」
他說完,空乘剛好快走到他身前。由於這架飛機上坐滿了比他更「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空乘的目光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他和這個女孩,幾乎是那位空乘巡邏的盲區。
實在太不起眼。
早上醒來,周柯終於按耐不住,主動跟章馳搭了話。
在這架飛機上待得越久,越是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無能。就好像即將淹死的人一樣,見到一根稻草,情感大過理智,必然會伸手要去撈。
一隻怪異的綿羊,總好過一條條凶神惡煞的狼。
出乎意料的,她並沒有任何一點「犯罪分子」的特徵,溫和有禮,用詞禮貌,甚至還有一點官方——總是模稜兩可。
空乘走了。
周柯又問:「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章馳身子一頓。
周柯問:「我的意思是,你是因為犯了什麼事來這裡的?」
章馳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他右臂的機械手掌上:「你呢?」
周柯:「倒賣血清。」
章馳沒有說話。
周柯說:「我知道,很震驚吧?」
章馳挑了挑眉。
周柯說:「從公司偷的。」
章馳斟酌著說:「這可是重罪……」
周柯說:「我知道。」
他伸出自己的機械手看了看:「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維護到期了,我總不可能等著讓神經壞死吧?」
章馳注意到這隻機械手非常新,並且會隨著他的行動呈現特定的擺幅——幾乎跟原生左手的穩定平衡一樣。她問:「花了多少錢?」
無論任何時候,錢都不適合在初次見面的人中當作話題閒聊——
但是面臨危險時,任何人都會比平常變得親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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