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腹中忽而一陣翻絞的痛感襲來,容淵尚且鎮定地維持面上表情,可眉頭仍因為疼痛的加劇而不覺擰起。
容淵一手捂著腹部,仍不忘告誡兒子,不可碰桌上的任何點心,隨即男人忍著身體的強烈不適,將候在外頭的肖瑾重新叫了進來。
肖瑾見主子面容煞白,微彎著背,神色亦是繃緊。
容淵寥寥數語:「給我尋個郎中,最好是大乾的。」
聽聞男人病了,堯窈稍稍失神,待堯文君去那邊查看情況,怒氣沖沖地返回,堯窈忙問那邊是何情況。
堯文君才和肖瑾吵了一架,心情糟糕,語氣也欠佳:「還能如何,吃壞了東西,中毒了。」
堯不棄難得露出孩童的一面,哇哇哭了起來:「父親不讓我吃點心,他自己吃了,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堯窈忙把孩子抱在懷裡,輕聲安撫,「那點心有問題,我們以後再不吃了。」
堯文君叫了乳母進來,把孩子帶到內屋歇息。
小兒不願意,要留下來,還要母親帶著他去看父親。堯窈又是好一頓安撫:「你好好睡覺,父親才能好得快,父親不舒服,也要多休息,你這時候去看他,他也睡不著,又怎麼能養好身體呢。」
好說歹說,才把小兒哄進屋了。
又把內屋的門緊緊關上,堯窈才回過頭,對堯文君:「他如何了?當真是中毒?御廚那邊查了沒?」
堯文君捂著額頭:「如何查?我已經命人將御廚圍住,一個個地審,可不知這些人嘴硬,又或者真的是意外,竟無一人認罪,興許就是那人腸胃弱,適應不了東甌這邊的飲食。」
出於各方面考量,堯文君更傾向後者。
不然,大乾天子在她這裡中了毒,不知情的人莫還以為是她們下的,到時民怨沸騰,朝廷不滿,就連容淵也未必能夠壓得下去。
而堯窈,不可避免地落個禍水妖姬的罵名。
所以,哪怕容淵真的是中毒,她們也不能認。
甚至,堯文君還設想過,有沒有可能,這是男人為了博取妹妹同情而設的苦肉計,不然,為何他一來,這點心就有問題了。
為此,肖瑾發了一通大火,頭一回,指著堯文君怒罵她冷血,沒有人性。
堯文君又何嘗想要這樣,她也是迫於無奈,她背負的不是一個人的命,而是東甌幾十萬人。
一步路,都不能錯。
想到肖瑾指責她的那些話語,堯文君心口悶痛不已,她垂了眸,掩住眼底的霧氣,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妹妹瞧見。
堯窈也當自己沒注意到,沉默一陣,才道:「我去看看他吧,於我於孩子於東甌,他都不能有事。」
堯文君看了一眼妹妹,復又垂了眸,眸底微暗,未再多語。
反而堯窈勸慰她:「你和肖瑾好好地說,你為了我們,他為了容淵,各有立場,但並非不可調和,多一些理解,總能尋到共處之道。」
良久,堯文君輕恩了一聲。
或許,明姑是對的,自己這個妹妹,比自己更能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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