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丹笑起來，颳了下女兒的鼻子：「你這么小的時候，阿媽也是這麼慣著你的，當然，以後也會繼續慣著你。」

阿輝小臉一紅，不過還是一本正經地說：「我已經長大了，要懂事了。」

遠處，阿布侍弄好莊稼，隨便涮了涮腳上的泥就走過來，一把把女兒扛起來，讓他坐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

阿輝忍不住尖叫起來，然後咯咯地直笑，嚴肅的模樣再也擺不下去。

大人小孩的歡聲笑語頓時飛揚起來。

讓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人。

衛月歆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許久後輕嘆一聲。

如果他們只有一個兒子，她還能安慰自己，說不定是3號發牌人回來了。

但他們有一兒一女，那就應該不是了。

她不知道，阿輝這個名字，是曾經阿布夫妻安頓下來之後，就想給以後孩子起的，而這原本其實是屬於3號發牌人的名字。

現在，它成了一個女孩的名字。

這到底算是一種繼承，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更為徹底的抹除？

衛月歆有些蔫蔫地關了窗口。

這個世界很好，但她卻看得有點堵得慌。

或許是因為，這種好，是一個人歷經漫長的磨難，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挽救回來的。

可是，沉浸在這種好里的人，卻再也不記得那個人了。

他們越熱鬧，衛月歆越覺得那個人孤獨。

她拿出水晶球看了許久，喃喃道：「是我有點鑽牛角尖了吧，3號發牌人看到這一幕，應該也是欣慰滿足的吧。」

在她關閉窗口之後，魔法世界裡，阿布和阿丹還在和孩子玩鬧。

他們對這兩個孩子寵愛到近乎有點溺愛的程度，他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有點控制不住。

就是冥冥中覺得，好像自己虧欠了孩子的，好像曾經想要給孩子很多卻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又像是深植在靈魂中，讓他們如果不對孩子好點，心裡甚至會升起愧疚感。

尤其是對待阿輝這個長女，總是怎麼都愛不夠，想要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但午夜夢回之際，他們又隱約感覺到，他們想要彌補的，似乎並不是這個女兒。

不過這種感覺只是很淡很短暫地一閃而過，讓他們什麼都抓不住，清醒之後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他們也沒有別的孩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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