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當年蕭天養選擇了鳳淵,而不是有蕭家血脈的他相授武藝。
閆小螢也寧願選擇投奔城府甚深,陰晴不定的鳳淵,而不是與他坦誠相告。
在年少時便滋生出來,卻一直沒有萌發的嫉妒,仿佛熬過寒冬的野草,正在肆意生長,漲得慕寒江的心都在微微發炸。
如今,他沒法去陛下那揭發小螢的身世。
因為就像鳳淵所講,他慕寒江也從頭到尾都是參與者,甚至是包庇者。他明明早知了太子換人,卻引而不發,現在再說,便是作繭自縛。
若程琨不是他母親的指派,必定是有人已經暗中滲透了龍鱗暗衛。身為暗衛主掌的他,罪責難逃,唯有肅清內奸,才可換暗衛清明。
而如今所有的線索都在鳳淵那裡,他需要與鳳淵配合,追查真凶。而不是到陛下那裡,再攪入真假太子的疑雲里去。
還有鳳淵講的那段關於他母親的匪夷所思的往事,也需要他與母親對峙印證。
不管怎麼樣,鳳淵的目的達到了,慕寒江現在需要暫時放下閆小螢的事情,理清龍鱗暗衛和慕家的一團亂,而不是現在慕家風雨飄搖時,自絕於陛下。
只是行走在王府中,一抬眼難免看到王府一路的張燈結彩,到處高掛紅綢。
這一切都在提醒著慕寒江
,鳳淵和閆小螢成禮的日子臨近了。
隱在蓬亂頭髮後的眼,似乎也被紅綢染紅,慕寒江緊握的拳頭里,隱隱攥出了血絲。
就在這時,內院門口傳來一聲叫:「你……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他木然轉頭,卻看到母親安慶公主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正緊鎖眉頭,一臉詫異地看著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他。
安慶向來注重儀容,喜歡讓兒子穿一塵不染的白,可慕寒江小時難免淘氣,若是弄髒一點,便會換了母親一頓罵。所以他從小到大都甚是乾淨整潔,沒有如此落魄過。
如今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安慶又是慣性想要出口責備。
可剛說了兩句,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卻粗魯打斷:「母親,你來是為了指正我衣冠的?是不是我死了,才算不丟你的人?」
安慶從來沒想過兒子會如此粗魯與自己講話,一時眉頭鎖得更緊,慕寒江卻冷冷問道:「父親與母親一直感情不睦,他寧願藉口療傷,常年居住在外,也不回家。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只覺得是母親太強勢,喜歡插手父親公務,讓人不得喘息的緣故。可是大皇子方才與我講了些話,才讓我明白,也許是父親嫌母親太髒……」
想起鳳淵方才與他講的另一段炸裂往事,慕寒江的眼睛再次爬上了血紅。
他還記得小時,許多孩童欺負鳳淵時的情形,大罵他是沒人要的野種。
卻不曾想,他自己竟然有一日也淪落到跟鳳淵一般的境地!若鳳淵的話是真的,他竟然有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而是母親與陛下偷情結下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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