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膽子有點小,說,「我這裡不好坐。」
王超說:「我就喜歡坐在這兒,你這兒風景好。」
蒲遙只能站起來讓給他,王超指著自己的臥鋪,「你去我的臥鋪睡著,別浪費了。」
蒲遙深刻記得他說「粒粒皆辛苦」「天打雷劈」時可怕的樣子。
臥鋪在這趟列車最貴的,這比硬座要貴一百多塊錢,一會兒不坐得損失多少。
蒲遙連忙去他臥鋪上躺著。
他哪裡都能躺,也不認床,低頭還看見自己的行李完完整整的放著,看起來沒被動什麼。
上鋪的有個男人往下一看,蒲遙真的來了,連忙打了個招呼:「蒲遙,你和阿超換位置了?吶,我有小零食給你吃。」
方寶利和王超隔了一個床,探出腦袋一看,蒲遙竟然躺在王超的臥鋪上,他連忙把自己的毯子拿了過來。
「遙遙,我的毯子給你蓋,別著涼。」
剛才還在蒲遙的座位上坐著的王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臥鋪床尾,見方寶利來獻殷勤,不由得冷笑,「大熱天的,遙遙穿了三件衣服,你還給他毯子,要熱死他嗎?」
方寶利悻悻回去,王超對蒲遙說:「別說話,睡覺。」
那臥鋪很軟很軟,比蒲遙在村里墊的稻草墊子要舒服多了,躺在上面渾身都得到了舒展。
蒲遙睜大眼睛打量四周,一會兒看看自己的行李,一會兒看一下外邊,列車飛速駛過,這邊的窗也能清清楚楚看窗外,風景和他那邊是一樣的,王超完全沒有必要換。
他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沉了下來,和在座位上不同,臥鋪太舒服了,他抵不住睡意,兩眼一黑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睡完全睡死了。
王超過來一瞧,睡得真香,沒有打鼾,呼吸很小聲,睡著了看起來更軟。
雙手牢牢的抱著自己,看起來沒什麼安全感的樣子,把小肚兜里的二十來塊錢護得死死的。
方寶利走了過來,和王超一塊蹲在蒲遙的床邊,壓低聲音問,「阿超什麼想法,要把人帶在身邊啊?你阿婆要打斷你的腿。」
「誰說的?」王超垂眸看著蒲遙,「就見他可憐,想幫下,助人為樂懂不懂?」
「哦。」方寶利笑道,「這樣嘛,我也助人為樂,我聯繫我二姐幫查人了,除了溫州佬開的幾個皮鞋廠,其他的我二姐都是認識,查遙遙一個同鄉是可以的。」
王超皺眉:「皮鞋廠是不是很辛苦?」
「那當然嘍。」方寶利笑嘻嘻的說,「不過要是我姐的廠剛好可以給他安排好的職位。」
沒有學歷沒有技術,能幹的有限,只能車間、打雜之類的,但是車間打雜是打雜,辦公室打雜也是打雜。
就前幾天,他爸讓他回廣州練練手,那正好,到時候就把蒲遙調過來給他當小秘書。
他瞧了一眼王超,心裡猜到了大概,這傢伙可能想讓蒲遙跟著自己,給他一個輕鬆的職位。
但王超家裡是開商場、開娛樂廳的,他這樣凶,蒲遙最討厭他了,怎麼可能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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