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一關上,顏酒打橫抱起簡喬,落座沙發里,把貓貓橫著放腿上。
見著她要來解紗布,簡喬手往後一縮:「不解開,會疼疼。」
顏酒看著她:「是自個疼,還是把手機拍碎了零件扎肉里,怕我看見滿手傷口,我會心疼?」
「有個高智商女朋友真是討厭死嘍。」簡喬努努嘴,「演得有這麼假嘛?」
「像大灰狼誘拐小紅帽一樣假得嚇人。」顏酒說完她說過的話。
再去拿粽子手,沒有得到反抗。
她一圈一圈地拆開被血染紅的繃帶,待看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臟驀地一疼。
指尖微微發顫地拿出抽屜里的醫藥箱,重新做著消毒包紮。
說來也是奇怪,拍碎手機沒感覺到一點痛。
此時被小白狼抱著包紮,疼痛不足剛才的十分之一,簡喬卻感覺疼了個死去活來。
嗚嗚唧唧地道:「手疼,你輕點。」
顏酒緊繃著臉:「馬上好,有幾個小刺需要拔出來。」
為了轉移她注意力,她主動問,「狼酒?」
簡喬哭喪個臉:「不關小鈺的事,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太難搞,警覺性太強,我一定灌你。」
顏酒心疼又無奈:「哎…」
簡喬胳膊緊緊環住冷白脖頸,聲音悶悶的:「所以,那次你發信息跟我說的,從小有爸媽陪身邊,是假的。你說吧,我心情已經平復好了。」
可是,不想回但又不想騙她的狼小姐,還是選擇沉默是金。
十歲之前她能見到爸媽。
只要表現的好,完成顏康下發的任務,就會得到跟爸媽相處半天的獎勵。
十歲那年顏康查出癌症,為了討好爸媽,此後每天都可以見到了。
顏酒包紮好貓爪子,雙臂摟緊貓貓,她說:「我也有過顏鈺愚蠢且單純的想法,熬死就好了。」
她沒辦法把爸媽從假象中拉出來,只能渾渾噩噩地孤身行走地獄中。
如一個逃兵放下武器,不反抗,不掙扎,做顏康口中的戰爭機器。
直到,五年前那晚,她躺在三花貓路小巷子裡,為自己的死亡做著倒計時。
周圍黑乎乎的,血又模糊了視線,看什麼都泛著一層黑色猩紅霧氣。
好似置身於深不見底,透不進一絲光亮的幽冥地獄。
面對兩個提著刀的獸人不斷逼近,她有力氣卻也不想再掙扎了。
腦海只有兩個念頭。
第一個,爸媽跟妹妹很有利用價值,顏康不會動他們,會很安全地活一輩子。
第二個,好累,不如就這般死去吧。
刀尖對準她心臟緩緩刺來,她動也不動地看著血蒙蒙的天空,等待死亡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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